而降,剑光成网,将殷元昭罗织其中。这四人虽算不得顶尖高手,但胜在配合默契,殷元昭游走网底,一时竟难破剑阵,惊险万分。不过他身飘影动之间剑舞如风,黑衣人也奈何他不得,两方已成焦灼之势。
当先的黑衣人见一招未尽全功,看殷元昭被困阵中,顿时长剑再度翻飞,眼中杀意更盛,誓取他性命。就在他闯入阵中之时,杀阵现出破绽,殷元昭利剑横扫破阵而出。
正当两人双剑交戈之时,耳边轰隆一声响,左边墙上瞬间出现等人高的墙洞,齐越率领亲卫加入战局。
殷元昭见四名黑衣人已被亲卫缠斗,再不必分心顾忌背后,全力应付。他早就注意到来人所持之剑,薄如丝缕,当初吴乾口中“二哥”的致命伤亦是薄如蝉翼。其中若有关联,必能查明杀死共犯的凶手。
殷元昭眸中寒意更甚,手下更不留情,剑来剑往间凝成华光阵阵,叮叮当当的兵器交接声不漏瞬息。数十招过后,黑衣人身中一剑,渐落败势,欲饲机而退。殷元昭岂会让他如意,剑花再挽抖开杀风,两人且战且退,直把黑衣人逼入墙角,再无活命之路。
黑衣人欲退不能,忽然察觉殷元昭胸前空门,心中一喜,运尽全功集聚于手,将薄刃拼命向前送去,剑刃闪过一道白光,风停月静,眼前人绝无躲避之机。就在黑衣人以为志在必得之时,殷元昭一声冷哼,身形突然不见。黑衣人发现不对,无奈招式已老,再要收招已是来不及。此时后心处又连番受到重击,重心不稳滚跌在地,再抬头时剑锋已直指咽喉。
另一方战斗也结束,四人配合再好,也是寡不敌众。齐越一边吩咐其他人将他们捆缚,卸了下巴。一边瞥见这边战况,上来就先卸了黑衣人的胳膊,再揭了他脸上的黑巾,喝道:“你们受何人指使,快说!”
黑衣人昂首不语,眼睛一闭嘴角又流出一道血迹,齐越忙伸出手狎住他下巴,手下用劲,黑衣人发出闷哼。齐越冷笑:“想自裁,晚了!”说罢亲自拿了绳索将他捆住,撕了衣服下摆塞到他的嘴里。亲卫已经点燃了红烛,殷元昭胳膊上亦有一处剑伤,正往地上“哒哒”地滴血。
齐越忙道:“王爷……”
殷元昭不以为意地撕下衣袖,道:“小伤而已,你们把这几人押下,不要外露消息。”
话音刚落,张迟也带人回转,将押进来的人甩在地上,惭愧道:“王爷,只抓到这五个,其他人都逃了。”
殷元昭接过他呈上来的箭筒,琢磨了一会儿,道:“无妨,且让他们逍遥几日。”
翌日,王宪闻得消息大惊失色,前来请罪,却被殷元昭打发出去,借口说锦州匪患的确猖獗。然而匪徒俱被汪集等人收服,在殷元昭未来锦州之前,就命他们蛰伏,不许作乱,怎会突然行刺杀之举。王宪未探明情况,心下惴惴不安,连忙召集汪集等人商议。
汪集等人未见刺客回还,心知刺杀失败,又对王宪近日行为不快,故而只推说不知内情。王宪虽有些怀疑,但苦于无证据。短短几日汪集众人与他已有离心之象,他又试探问过之前追缴账簿的众人去向,吴承水只说那些人已分散他乡。王宪无奈,只能命令他们盯住各路匪徒,绝不容造次。暗地里又吩咐护卫兵分两路,探查殷元昭和汪集等人的消息。
殷元昭听得齐越回报他们举动,不置一词。这几日他一边忙着处理案卷,一边找时机宴请江扶风三人,在他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三人说了部分实情,让他对锦州黑幕已有所了解。这三人胆子不大,在锦州根基不深,也曾有过豪情壮志,然蚍蜉难撼树,要在锦州安稳的做下去,保一家老小吃喝不愁,除了和王宪他们同流合污以外,别无选择。殷元昭虽不耻他们作为,但他们只算得上帮凶,真正的作恶者还是王宪、汪集众人。要扳倒他们,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才行,否则难堵上京权贵之口。
幸好锦州百姓在柳青云等人劝谏之下,愿意上堂指证罪行。殷元昭已命亲兵护卫他们,只待时机一到,让王宪他们再无无翻身之机。
“王爷,”齐越推开门,手中捧着一碗药,“先喝药吧。”
殷元昭抬起头,皱眉道:“小伤而已,不必小题大做。”
齐越摸摸鼻子,笑嘻嘻地道:“王爷千金之躯,要是有碍可是大事,怎可因小失大……”
不待他说完,殷元昭端起碗一饮而尽,又听得齐越幸灾乐祸地道:“昨晚乔大乔二也遇刺,王爷要不要趁机提审?”
殷元昭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干的?”
齐越摸摸鼻子不答,那两人嘴严的狠,不挑拨离间他们和王宪的关系,事情难成。
殷元昭又问:“刺客如何?”
齐越撇撇嘴,抱怨道:“领头的死鸭子嘴硬,不过功夫是真不错。其他人知道的不多,都是听命行事。现在梁大哥在审。”他顿了一会儿又道,“王爷,这摆明了就是王宪他们策划,何必再审。要我说,尽早杀了便是,以免夜长梦多。”
殷元昭却不应他这声,又问:“征税的账簿处理的如何?”
齐越答道:“裴将军举荐的十几位账房先生昨日就到了,正在根据韦镇提供的内账账簿查证,少说也要十来日。张迟也已经派人盯着几个大商户,谨防他们有异动。”
“锦州下辖十三县的县令可查清了?”
齐越讽道:“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