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另一只脚便下了地。
秦娥看了寐生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暗道: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挺有
精神。
寐生也被秦娥今天的打扮惊艳到了,秦娥的眉心贴着一朵花钿,梳着如云的
高冠,上面步摇金钗点缀其间,那如白雪般的脖子上
陆着一串银白色珍珠项链,分外照人。那一身红色绣花齐胸襦裙飘逸又fēng_liú,
在腰间还披着红色织金丝披帛,面料如纱,被风吹的如
波浪一般流动,将美妇丰满婀娜的体态勾勒掩映的性感而诱人,惹人遐思。
她的妆容比平时稍显浓重,却并不浓艳,这已经是秦娥能承受的最大的妆容
尺度了。
寐生偷偷看,心里的想要征服她的yù_wàng更加强烈了。这个女人虽然老点,但
确实是秀色可餐啊!
紧接着,流云师太也下了车。她一身青衣,看起来悠然淡雅。
寐生赶紧行礼:“见过师太”。
流云师太回礼道:“阿弥陀佛,早上听青萍居士谈到你,果然气度不凡”。
她的话,寐生听不出真假,也懒得辨别真假。
“师太,这便是南园?”秦娥问道。
“正是,不过以前的正门并不是这样”。
寐生收回心神,往庄园正门一望,好不气派!只见正门口立着两尊石人,一
人执笔沉思,一人持剑眺望,雕刻惟妙惟肖,犹如真
人再现!再往里,四根大红梁柱屹立,上面的房梁雕画着丰富多彩的图案,
房梁外琉璃瓦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梁柱中间则是一扇朱
色大门,高约一丈五,宽约一丈。朱色大门两侧各有一扇朱色小门,略小于
正门。三扇门上皆雕刻精美的异兽图案,让人感觉那不是
门,而是三幅画。
府邸大门直通一条管道,而两边则是茂盛的名贵草木。
真是大手笔!这间府邸的主人必然是个巨富!寐生暗叹。
门口的仆人一见到马车上下来了几人,便趋步走过来,问道:“请问尊夫人
是?”。
寐生赶紧上前,正声介绍道:“这是斛律将军正妻秦夫人!这位是流云师太”。
仆人诧异于寐生1.6 不到的身高,不过对他的话却还是震惊了一下,赶忙行
礼道:“小的见过将军夫人!流云师太”。
几人寒暄一阵,仆人道:“将军夫人和师太先请,我家夫人马上便来”。
秦娥几人正欲进府,不远处却传来几声哀嚎。
几人回头一望,原来是草木中跑过来十几个人,他们中有男有女,皆衣衫破
烂,蓬头垢面,伤痕累累,骨瘦如柴,活像是六神无
主的行尸一般。
这行人一见到他们便跪地匍匐着前行,边爬便喊:“大慈大悲的夫人啊!可
怜可怜我们吧!给点吃的吧”。
“夫人啊!俺家娃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啊!娃都要饿死了啊!赏口饭钱吧!
呜呜呜……“一个妇人背着一个干柴一般的男童,
边哭边喊。她的孩子才五六岁,她估计也就三十多,可是能看见几丝白发,
那沟壑般的皱纹,那如橘子皮般的脸,看起来却苍老的如
同五六十岁的老妪一般。
“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一个瘦弱少年垂首痛呼。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小的不过几岁,大的不过三十几岁,都是秦娥儿孙辈的
人,可是一个个的饿得,累的,不成人形。三十出头
的女人苍老比五十多岁的,寐生看看她们那干巴巴的,布满风霜的脸,再看
看秦娥那光滑白嫩的俏脸。不禁暗叹,穷人妇再年轻都比
不上豪门熟妇那金钱堆砌的保养啊。
乱世人不如狗啊!寐生有心无力,只有暗自悲伤。
“师太!夫人!发发慈悲吧”。一个青年男子跪地连连磕头。
流云师太上前一步闭上眼睛念了声阿弥陀佛,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分散于众
人,叹道:“阿弥陀佛,贫尼也只有这么多了”。
“夫人!行行好吧!救救我吧”。一个赤脚少女匍匐向前,张大了嘴,睁大
了眼,像是干涸的洼地渴望清泉的灌入一般。她很瘦
,头发枯黄如草,肤色如土,能清晰地看见她体表皮肤紧紧包裹着里面的骨
架,似乎一阵风,一粒沙子,便能击破体肤,往骨头露出
来。饿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了,看起来可怜又恐怖。
秦娥被眼前的惨像吓呆了,她从小锦衣玉食,从未见过如此人类的如此惨状,
她看到皮包骨少女,啊得一声吓得大惊失色,看得
让她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骨头架子也要破皮而出了!她连退了好几步,身
子差点摔倒,寐生赶紧上前扶住她。秦娥定了定心神,望
着那些可怜的难民,却又不禁心生怜悯,暗道:“天下还有如此可怜人!哪
里让人忍心呢?”她从袖中掏来掏去,却发现并未携带银
两。
看看身上的事物,忽然发现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她将项链取下来,交于寐生。
略带伤感地道:“将项链拆散,分于他们吧”。
这时候,南园仆人见他如此做,便劝道:“夫人不必理会,他们是陇梁郡逃
难过来的饥民,是官府该管的,与夫人无关”。
他高昂着头颅,满脸鄙夷地道:“这帮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