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哪!俺家娃才四岁啊,您可怜可怜他吧”。
“夫人行行好!赏口吃的救救我家相公吧”。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那群难民堆在红地毯外,连连磕头,声声哀嚎,看起来凄
惨无比。
他们为了活命,早已经没有尊严了。
秦娥和流云师太都不忍心去看,去听,就连寐生也是如此,他想到了当年的
自己。
华阳君眼中的鄙夷更甚,她怀中的白狗似乎被难民的喊叫声惹恼了,汪汪汪
地叫起来。
“小白”。华阳君出言安抚,却毫无效果。
“汪汪汪”。宠物狗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女主人。
“好了好了,早晨吃的,现在又要吃,依你,依你”。
华阳君便对身旁的侍女道:“蒂娜,拿牛肉干,桃酥”。
“露娜,拿牛奶”。
侍女蒂娜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块牛肉干和一块桃酥出来,而露娜则拿出满装
牛奶的奶嘴瓶出来。
牛肉干的肉质很好,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而桃酥更是香喷喷的,狗不叫唤
了。难民也停下来了,他们眼巴巴,直勾勾地望着牛
肉干和桃酥被贵妇怀中狗狼吞虎咽,几滴肉末掉下来,勾得他们眼睛都直了,
各自吞了吞口水。
待宠物狗喝完一瓶牛奶,它满足地又在贵妇的怀里蹭了蹭,好不安详,看得
寐生都想做那条狗。
难民们悲伤地望着那只狗,再次跪地磕头,喊道:“求求夫人赏口吃的吧”。
“夫人啊!赏口救命粮吧”。
“呜呜呜!夫人啊,救救我的妻子吧”。
“救救我的女儿吧,夫人”。
贵妇怀中的宠物狗被吓得抖抖索索的,华阳君眼中的不屑在难民的呼喊中渐
渐变成了愤怒,她斩钉截铁地道:“贱民,真是扫兴
,来人呐,给我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君夫人”。秦娥和流云师太同时喊道。
“他们命是官府该管的,与我何干?我这可是西土名犬,百个奴仆也抵不上
它半条命!吓着了它,他们拿命都低不了”。
“啊”。
“饶命啊”。
卫士们拿着棍子对着难民便是一顿打,难民如丧家犬般逃离,不对,他们还
不如犬。
待这事一了,华阳君又恢复了笑容,不过秦娥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她的心此
时剧痛无比。她想回府,却又不敢。华阳君并不是一
个将军夫人就能随意得罪的,她的儿子乔子高,可是道宗之人,一身修为惊
世骇俗。她的夫君是东土著名的海商,商品贸易连贯东西
土,富可敌国。她的父亲,则也是一名显赫的巨商。
“夫人”寐生小心地提醒秦娥。
华阳君这才注意到寐生的存在,她眼中闪过几丝惊诧,又从惊诧变成了鄙夷,
接着又变成了厌恶,她眯着眼调笑着问:“这位是?”。
秦娥从思考中缓过神来,道:“这是大龙,我府上的园丁”。
华阳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掩嘴嗤笑道:“原来是府上仆从啊,叫大龙,倒
是好大的口气哟!怪不得看起来脏兮兮的,秦夫人,
你不会要把他带进南园吧?这般矮小丑陋,比那说唱杂耍的胡人侏儒也好不
了哪里去,莫不怕人笑话?“她说话不停翻着眼睛,那眼
白在寐生身上来回地扫,每一次上扬,没一次开合,都充满了轻贱之色。
流云师太和秦娥都很尴尬,寐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切”。华阳君纤腰一扭,那礼下的sū_xiōng弹了弹,雪白的乳沟衬托着她自诩
的尊贵高洁,那浑圆的大屁股也滚动出一圈波浪,瞬间
变得更加高耸,像是一座山丘,溢出了几分贵妇人的高傲。
她翻了翻白眼,翘着嘴道:“我这南园里可容不下如此丑角!让人笑话本夫
人”。华阳君这话说的很重,但却言重了。寐生虽然
矮小,却也有1.6.何况他并不瘦弱。比侏儒还是强过百倍的。华阳君这是故
意为之,嘲弄别人,顺带讽刺一下他的主人,才能彰显自
己的身份高贵,这让她很快乐,也很享受。
寐生听这话,虽然以前也听过类似的话,犹如钢针入骨,寒冰刺心,着实有
些难受。被他人嘲笑还好,被这么优雅尊贵的美妇嘲
笑,他心里还是很不淡定,这股难受在变成了怨恨,他恨不得立刻剥光了这
个女人!践踏她的尊严。
他表情毫不变色,微笑以对嘲笑。
秦娥一脸尴尬,解释道:“君夫人,莫要只看他这一短处。他对花草精通无
比。南园里那些花草师不比他半分”。
流云师太也提醒道:“君夫人”。
华阳君这才面露微笑,嬉笑道:“咯咯咯,秦夫人何必为个奴仆这般认真呢!
让他进去就是了,本夫人也没有那般狭隘。先进去
吧,他们估计等不及了呢!“她心里却暗道:堂堂一个将军夫人竟然带这么
个人跟随在身后,也不怕给你家丈夫丢人。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