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叔,几日未见,想不想枫儿?」。随着娇柔莺声,骆锦枫推门而入。
屋内酒气熏得骆女侠黛眉轻蹙,挥手扇了几下,皱着鼻子道:「又喝酒了
,真臭」。
待定睛看见另一人时,骆锦枫不由几分雀跃,上前牵住丁寿手道:「丁大
哥,你怎地在此?」。
莫言呵呵乐道,「丁家小哥日思夜盼,终于把你丫头等到了,不然怕会害
了相思病喽」。
好样的,莫老头,二爷这阵子的酒没白给你喝,丁寿不禁暗自夸赞这老儿
知情识趣。
骆锦枫闻言果然双颊羞红,询问道:「真的……真的一直在此等我?」。
见丁寿微笑点头,骆锦枫喜意更甚,口中却嗔怪道:「何苦在此傻等,又
不是不识路,上门寻我便是」。
要没郭家姐妹碍眼,你家门槛都得被我踏破咯,丁寿咧了咧嘴,轻拍柔荑
,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门外道:「你是和谁同来的?」。
骆锦枫还没待答话,又一华服青年踏步而入,待看清屋内二人牵手而立的
样子,本是笑意满满的脸上立时寒霜密布。
「小子,你是何方鼠辈,还不把手松开」。青年剑眉一挑,怒冲冲喝问道。
丁寿见来人剑眉星目,也是一副好皮囊,不过说话口气实在让人不喜,正
琢磨怎生嘴上讨回便宜来,身边骆锦枫已是不满。
「什么鼠辈,你说话斯文些」。
青年见骆锦枫口中回话,手却犹自挽着丁寿,心中更是恼怒,一指二人道
:「骆锦枫,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嗯?未婚妻!有这档子事,丁寿惊讶地看向骆锦枫。
骆锦枫方自醒觉松开了丁寿衣袖,又被丁寿怀疑的眼神瞅得有些俏脸儿发
烧,羞恼道:「郭勋,休得胡言,哪个是你未婚妻啦?!整日跟在人家身后纠
缠不休,你才不成体统」。
名唤郭勋的青年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反悔不成」。
骆锦枫被逼无奈,眼眶中泪珠滚动,激动的大声喊道:「本姑娘没同意,
岂能作数」。
「这位兄台,其中想必有些误会」。骆锦枫这副委屈样子,让丁寿不好细
问,也改了口舌之争的心思,总要给骆女侠留几分面子吧。
谁知丁二爷心平气和好言相对,那位却不领情,郭勋不屑道:「你算什么
东西,也配与某家称兄道弟」。
我去,二爷给你脸了不是,丁寿从不是善男信女,碍着骆锦枫在侧放低身
段,可小心眼的脾性从没变过。
郭旭犹自不休道:「锦枫,快随我回去」。
「唉——」。
重重一声叹息,丁寿满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幸得锦枫尚待字闺中,阁下心胸如此狭隘,若嫁了你这等人,无异明珠蒙尘,
今生岂不枉然」。
「小子无礼」。郭勋果然大怒,抢前一步,一拳直击丁寿胸口。
丁寿不动声色,双目轻眯,袖中屈指成爪,只待拳到便给这小子一个苦头。
「且慢」。未等交手,犹如雷震的一声大喝却止住了二人。
三人错愕地看向发声之人,身似苍松挺直,赤红脸膛正气凛然,一双浮肿
小眼精光四射。
骆锦枫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怯生生道:「莫大叔,你……」。
莫言上前几步,身子一塌,团揖一圈道,「几位少侠,小老儿这间茅舍经
不住几位拳脚,有事您几位外面解决可好?」。
丁寿倒是无所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郭勋冷哼一声,当先跃出房
门。
骆锦枫不放心地跟着丁寿来到院中,见那郭勋从袍子下取出两截短棍,对
口一合,接成一根长棍,随后一按机簧,七寸有余的三棱透甲锥从棍头穿出,
寒光闪闪。
丁寿不紧不慢地欣赏这哥们的组装动作,看到枪头出现还鼓掌叫了声好,
倒是身旁的骆锦枫不安地嘱咐道:「郭家枪法乃是祖传,颇有几分火候,丁大
哥小心」。
她只是出言提醒丁寿,对名义上的夫家半字不提,如此厚此薄彼,听得郭
勋心中却满不是滋味,怒喝道:「你放心,明年今日,便是你这姘头的忌日」。
「你胡说什么,什么姘头……」一句话再度将骆锦枫气苦,期期艾艾地抽
泣道。
「哎呦,哪家的醋坛子倒了,好大的酸味」。丁寿展开折扇,煞有介事地
大力挥动,逗得迅雷女侠破涕为笑。
二人间浓浓的酸臭味,将那边摆好架势的郭勋肺都气炸,长枪一摆,一式
「青龙探海」,直取丁寿咽喉。
面对有如毒蛇吐信的刁钻枪势,丁寿不慌不忙,身子一扭,侧身避过。
郭勋一振枪杆,枪随臂转,枪头顿时舞出数朵枪花,紧随丁寿而去。
轻咦一声,丁寿赞道:「有点意思」。身子顺着枪身一滑,便要抢进中宫。
郭勋一声冷笑,枪杆横推,挡住丁寿来势,反手枪尖又是一戳,又急又猛
,非要将眼前小子戳个对穿不可。
丁寿哈哈一笑,足尖一转,已到郭勋身后,侧身相错之际,不忘用折扇在
他肩上轻轻一拍,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