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他当刑警多年,这种直觉是他出生入死多少次才得来的,因此他对这种直觉很是看重。
如果他的猜想真的对的话,汪海为了获取人鱼,在这里投下大量的人力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是如何找到这个山村的?三个月前的事是严雄干的还是汪海干的?为何康桃会在水缸里变成一架白骨?
封潮吐出一口烟,这些谜题像是窗外的阴雨一般,让人郁郁。
想到汪海,封潮就有些不放心,那个家伙看起来很是冷静自持,实际上性格偏执,就像是个不稳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在他身边的汪灵首当其冲会受到伤害,封潮不担心别的,他担心的是小藻,蓝藻那个恨不得把全天下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的性子,如果汪灵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眉眼深沉。
夜色渐深,薄薄的墙体挡不住湿冷的空气,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微红的指尖在屏幕上一划,给蓝藻打了电话。那头传来她软软的声音: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封潮吐出一口烟,烟气顺着窗缝溜了出去,不知何时,冰冷的小屋似乎变得暖和起来,他眯眼一笑:“这山里太冷,我睡不着,找你给我数数羊。”
“你撒谎。”唐绵绵在那头说:“你哪里是睡不着,就是想我了。”
封潮感觉到手机的温热,似乎是她软软的气息喷在脸上,他的心里一软,他破天荒地没有嘴硬,而是无声一笑。
唐绵绵很是懂他,知道他不回答就是默认,于是乐得不行,只是这笑声像是被封在罐子里的蜜,透出一种无声的沉闷来。封潮吸了一口烟,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异样,问:“你那边怎么样?汪海有找你麻烦吗?“
唐绵绵回答没有,又跟他说起近况,大约是抱怨着局里有多忙,生活有多无聊,向星露还是哭哭啼啼,他耐心地听着,反过来安慰她:“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更加小心,一旦有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唐绵绵在那头乖乖点头,想到封潮看不见就嗯了一声,接着两人又聊了好久,最后电量低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封潮看着手机,只觉得心口莫名堵着一口气,他皱了皱眉,只当是看不见她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他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小孩子蹲在门口的大树下玩水,她穿着一条小花裙子,打着伞,封潮一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小姑娘专心致志把手放进水洼里,水面上水花四溅,对旁边蹲着一个大人视而不见。
封潮好几次看见这个小姑娘在村子里跑动,不过幸好这村里没有他这样的外人,否则这小姑娘早就被人抓了去。
许是天气冷了,小姑娘玩着玩着,打了个哆嗦。
封潮一笑,刚想叫她收回手,却突然一怔。
她的小胖手在水中划了划,封潮明明看到,在水中,微蓝的鳞片在闪闪发光。
唐绵绵把向星露安顿好后,开始暗地跟踪汪海,她发现汪海最近的脸色很不好,如果说以前的他是漠然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隐隐地歇斯底里。有的时候能在医院的门口能看到他阴沉着脸,眼底布满猩红。
唐绵绵跟着他回家,观察好几天,发现汪灵已经很久都不出门了,汪灵的窗户关得紧紧的,连窗帘都没有拉开过。唐绵绵知道汪灵的性格略微有些内向,但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封闭过,就像是....被完全禁锢了一样。
她联想起汪海最近的表现,心下一紧。
下午,天色渐暗。她回到小旅馆,向星露饿了一天的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拿出饭,接着突然抽出一把刀。她吓了一跳:“你拿刀干什么?”
唐绵绵将刀别在后腰上,道:“我今天晚上得出去一趟。”
“出去?”
向星露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赶紧握住唐绵绵的手:“去哪要拿着刀?你可别冲动。”
唐绵绵皱眉道:“汪灵可能有麻烦,我得去看看。”
向星露听唐绵绵说过汪海的事,如果汪海真的和严雄有关系,且性格偏执的话,那么要是对上他就有很大的危险
“要是遇见汪海怎么办,你难不成还真要杀了他?”
唐绵绵摇了摇头:“我查过了,今天晚上他医院有事,回来得晚,我只要在8点之前回来就行。”
向星露看她如此坚决,叹口气道:“你总是想着别人,也该为自己想想啊。”
唐绵绵一笑:“我是刑警,伸张正义是我的职责。况且三个月前我差点死掉,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汪海有关,现在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向星露一愣,半晌她摇头一笑:“我之前还有些嫉妒你为何活得如此肆意,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终究是不如你。”
唐绵绵刚想说什么,向星露拍了拍她的头:“去,一路小心。”
洪溪村,小姑娘看了封潮一眼,甩着手嗒嗒地走了。封潮想了想,跟了上去。他跟着小姑娘走了很久,七拐八拐,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