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五十万。”宋嘉樱语气平静,淡淡地看着和自己在长相上颇为相似的父母。
她一字一句道:“算我还给你们的。”
“你这是要一刀两断了?”宋父盯着银行卡,脸色铁青。
就在此时,他的妻子却悄悄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少说一句。
“没,虽然是你们生养的,我却没你们那么狠。”宋嘉樱侧头笑了笑,冷漠道,“密码六个0,每年我会往卡里打十万,算是我的孝心。”
话音落,卡就猛地被抽走,宋母语速飞快,激动的朝宋嘉樱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呵。”宋嘉樱漂亮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当然真的。”
“万一没给怎么办?”宋母还不死心,再次确认道。
宋嘉樱:“不会不给。”
“万一没给呢?”宋母不依不饶,手里紧紧抓着那张银行卡,仿佛抓着什么稀世珍宝。
宋嘉樱冷冷道:“那要不要我写字条画押?”
“这样肯定最好不过!”宋母立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丈夫,小声催促,“快去拿纸笔来,让她写个条子。”
宋父犹豫了会儿,还是被妻子催促着,返回客厅去拿纸笔。
宋嘉樱目光沉静地看着夫妻二人,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这只是一场交易——也的确是一场交易。将血脉亲情用这些钱,全部买断。
这是世间最亏,也最划得来的生意。
这钱,以后就是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
之后,那些黑子们就没办法拿宋嘉樱不赡养父母做借口来攻击,宋父宋母为了钱财不断,也不会去破坏宋嘉樱的工作。
这俩夫妻,宋嘉樱与他们生活了二十几年,再了解不过。
他们因为心结,结婚后再也不看电视和电影,甚至限制自己的孩子去了解这些。
固步自封这么多年,他们早就不了解当个演员能有多少收入。
就算他们胃口再翻十倍,对现在的宋嘉樱来说也完全没有问题。
纸笔拿来,宋嘉樱抬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看着上面的字迹,忽然觉得一阵荒谬。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了,不是吗?
可宋嘉樱无比清楚,这种事情,其实哪里都是。
她努力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少见多怪,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不能露怯。
宋母以欣赏的目光仔细看了那纸条好几遍,笑吟吟地收起了纸条,又问道:“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宋嘉樱此时才真的震惊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维持了自己冰冷的面孔,敬谢不敏:“多谢了。吃饭就不吃了,叨扰这么久,也该走了。”
“啊?这就走了啊?”
宋嘉樱再次按下了电梯按钮,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
她以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道:“你们知道吗,我的钱都是拍戏得来的。”
宋父和宋母面面相觑,然后点点头。
“知道就好。”宋嘉樱弯了弯眼睛,微笑道,“如果我以后拍不成戏了,就没有钱赚,也就没钱给你们打进银行卡里了,知道吗?”
宋母急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干。”
宋父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最后才抬头看了一眼宋嘉樱,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嘉樱看见了那一眼,只当没看见,任由电梯门缓缓关上。
电梯下降。
原本微弱的失重感在宋嘉樱这里突然无限放大,她眼前一黑,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本以为会一头撞上电梯门,却意外地砸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外衣上冷冽的气味钻入了鼻腔,宋嘉樱不由自主抬起手,紧紧地环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肢。
温度从相接处的地方源源不绝地传来,在这样湿冷的南方冬天里,她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夏天盖着被子开空调的惬意感觉。
有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宋嘉樱闭着眼,咬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为了这种事情流泪,太不值得了。
不能哭。
宋嘉樱张了张口,无声地告诫自己,不值得。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程星北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宋嘉樱的脸埋在他胸口,使劲摇了摇头。
我没哭。
“我可以借衣服给你挡挡。”程星北又微笑道。
他低头只看见了个毛茸茸的头顶,又道:“胡撸胡撸瓢儿,不难过不难过,北哥给你做蛋糕吃?”
宋嘉樱不答。
“多放点糖?”程星北又提议道,“据说吃糖能开心呢。”
“难道要我做别的?”程星北说着,惆道,“可是我只会做蛋糕,哦,面包也会,其他的就不行了……”
电梯停了,打开了门。
没人上电梯,电梯门十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