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做梦的话,方才咬的那么狠都没醒。但若说不是做梦的话,这情况也太诡异了?
“嬷嬷,我叫什么名字?”苏娇怜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做针线活的农嬷嬷,奶声奶气的说话。
农嬷嬷听到苏娇怜的童言童语,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自家姐儿孩子心性起来了,便耐着性子回道:“姐儿您大名唤苏娇怜,小名唤乖乖,是咱们苏府的嫡出大姑娘。”
苏娇怜抿唇想了想,道:“哥哥呢?”
“姐儿说的是苟哥儿吗?”
对,是她那只狼心狗肺的狗哥哥。
“苟哥儿正在书房内抄书呢。”农嬷嬷似乎还欲说什么,但硬生生咽了回去,苏娇怜没在意,只道:“这府里还有旁的哥哥吗?”苏娇怜一脸的天真可爱懵懂。
农嬷嬷笑道:“姐儿忘了?半月前,皇城的英国公府里头送过来一位哥儿,那也是你哥哥,不过却是位表哥,姐儿你应当唤一声‘大表哥’。”
苏娇怜心里“咯噔”一下。
“大表哥叫什么名儿?”她按捺下急切的心绪,开口问农嬷嬷。
农嬷嬷略想了想,道:“大名唤陆重行,是英国公府大房的嫡出公子,原本也是个精贵人,只可惜了哟……”农嬷嬷露出一副讳莫如深,三缄其口的表情。
电光火石间,苏娇怜突然想到原书中匆匆提过的几笔。
便是在那长平长公主去世后,英国公府怕陆重行也跟着受到牵连,便将才堪堪十岁出头的孩子送到了姑苏的苏府里来。
其实在苏娇怜看来,英国公府不是怕陆重行受到牵连,而是怕陆重行牵连英国公府。
长平长公主一事闹得极大,若非苏府的苏夫人和苏老爷皆是心善之人,也不敢就这么大咧咧的将人接过来暂住。故此,外头的人都以为陆重行是苏夫人的远方亲戚,只有农嬷嬷等老人知道些底细。
原书中关于陆重行小时的事描写的少之又少,但苏娇怜还是能从那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二。
那就是,陆重行小时候过的可艰难,可艰险,可无助,简直十足就是个小可怜。在苏府的日子堪比寄人篱下的林黛玉。
虽然上头有心善的苏夫人和苏老爷,但这两位毕竟管不了那么宽。陆重行年纪虽小,又是个倔强性子,受了欺负定然不会舔着脸的去告状,所以在苏府的那段日子里,这位未来的皇城第一君子委实被欺负的很惨。
苏娇怜咬着手里的糕饼,整个人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夭寿啊!她这是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啊!
苏娇怜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胖胳膊,整个人陷入一阵无言的忧愁中。
农嬷嬷见状,还以为苏娇怜在担忧今日白天发生的事,便宽慰道:“姐儿不必自责,那是重哥儿不好,便是肚子饿了,哪里有抢姐儿吃食的道理。”
苏娇怜心里一惊。
什么?陆重行抢了她的吃食?就是天上下红雨,苏娇怜也不会相信陆重行会抢她的吃食,所以真相一定是苏娇怜自己在作死。
“说起来那重哥儿小小年纪也是狠辣,居然把苟哥儿打成那样。老爷也是,苟哥儿年纪小,不懂事,不过就是小孩子家家的打了一架,便让他去书房罚抄了这么大半日,那小身板可怎么受得了哦。”
苏娇怜表示苏胜苟那只狗东西怎么打都不会嫌多。
不会现在的情况好像是她跟苏胜苟那只狗东西一起在欺负陆重行?爸爸,我对不起你啊!
苏娇怜立刻从绣墩上跳下去,急匆匆的要出门,却被农嬷嬷给抱住了。
“姐儿,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瞧大表哥。”苏娇怜仰头看向农嬷嬷,奶声奶气的道。
作为一只敬业的穿书者,苏娇怜非常快速的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农嬷嬷低头一对上苏娇怜那双湿润润的水眸,登时便心软了,“别急,外头冷,嬷嬷给姐儿加件衣裳。”
农嬷嬷一边给苏娇怜穿衣裳,一边想起方才自己跟苏娇怜说的话,便赶紧叮嘱道:“姐儿,在外头您可不能胡乱瞎说重哥儿的身份。”
“嗯。”苏娇怜用力点头,当她傻嘛。
想完,苏娇怜立刻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她不傻,原身傻啊!原书中清清楚楚的写到,陆重行会过的那么惨,就是因为原身将他的身份给泄露了出去。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活该你被剥皮啊亲。
当被裹得跟只粽子似得苏娇怜寻到正在书房内跟苏胜苟一起抄书的陆重行时,登时就红了眼眶。
她的爸爸哟,你依旧是这么好看。
书房内烧着炭盆,摆置着两盏琉璃灯。
灯光氤氲下,缩小版的陆重行身穿单薄小长褂子,梳着一个小髻,手持毛笔,板着一张小脸坐在书案后头,面前是抄了一半的书。
那字迹现在虽透出几许稚嫩,但笔锋有力,隐隐透出一股日后的清冷狂霸的气势来。
缩小版的陆重行跟长大了的陆重行面部轮廓并没有多大变化,虽然年纪尚小,但那身子气质风骨一看就知道是大家世族养出来的风范。只等长大,不知有多少小姑娘要被他迷倒。
如此好看的小男童,板着一张苍白小脸,倔强的可怜神情,立时就激起了苏娇怜的母爱,也将一旁嗦着鼻涕的苏胜苟衬托的更像狗了。
“妹妹……”相比于干干净净的陆重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苏胜苟正抄的满脸满手都是墨汁,在看到站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