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要去公司?”云晓窝在他的怀里,眼珠子转了下。
“……嗯。”
云晓顿了顿,又问:“工作很忙吗?”
“嗯……”他的声音像是从梦中发出的。
“那要不别去了。”
“……”
白墨晟搁在她身后的手,突然收紧:“瞎想什么,睡觉。”
凌晨时分,c市解放军某医院,副院长的办公室里传来争执声。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么做!”晏母穿着白大褂,把手里的治疗方案丢在了桌上,脸色憔悴。
“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杨宪跟其他几位骨伤科专家面面相觑,晏时悠高烧不退,很显然是手部的伤口感染了,要是再不赶紧地进行手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晏母又不肯同意他们的方案。
有专家劝道:“现在手术的话,只是少一只手,要是再拖下去,那就不好说了。”
“难道一定要截吗?她才二十四岁……”晏母红了眼眶,一手捂着嘴,手指微微地颤抖。
院长也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居然敢在手术第二天就下床,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怪谁呢?
“让我再考虑考虑。”送走几位骨伤科专家,晏母去了病房,得到消息的晏芸兰,这会儿也在病房外面守着。
……
“不就是去了趟c市,怎么搞成现在这样?”晏家的一个婶婶得知晏时悠的手废了,唏嘘道:“前两天,我有个朋友还向我打听时悠,她家儿子还没结婚……”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晏芸兰扯了扯她。
晏家的婶婶不高兴了,为自己争辩:“我这不是替时悠担心吗?她以后要是手没了,多……”
“你别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晏芸兰看她越说越离谱,忙出言喝止了她。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赶过来,吃力还不讨好!”婶婶哼了声,说完,真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晏芸兰眼眶也红着,分外的担心,走到晏母身边:“姐,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小悠明天烧退了,情况就会好转。”
晏母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儿,刚刚那个婶婶的话,字字诛心,她抱着双臂的手指慢慢攥紧,闭上眼睛,心痛如绞,片刻后,睁开眼,转头对旁边的护士说:“去把手术同意书拿来吧。”
“姐你——”晏芸兰脸上露出诧异,可能没想到晏母会这么狠得下心来。
晏父进了医院大楼,去了晏时悠所在的病房,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晏时悠被推进了手术室。
“姐夫,你都去哪儿了?”晏芸兰看到姗姗来迟的晏时遇,忍不住责备。
晏母只是看了眼晏父,抿着双唇,跟上推车一起进了手术室。
“姐夫,你一向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你女儿的手伤成这样,你还不见踪影,姐再怎么要强,也是个女人,还是你的妻子,你这个时候,不陪在她们母女身边,唉……”
晏父听到‘女儿’两个字,额际太阳穴跳动了下,他想起自己上飞机前晏时遇让他打那家医院打的电话。
儿子毕竟聪明,竟然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猜想,还偷偷的拿了云晓的头发去做鉴定……
如果够快的话,再过几个小时,那份加急的亲缘鉴定报告应该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