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小院里的石榴花开了一树,红彤彤的喜庆又晃眼, 殷玉珩提着风灯准备剪一把回去插瓶, 不多会儿郑玉妍就闯了进来, 靠着墙壁抱怨说:“姐姐,莜素是什么人呐,她好厉害。我今天让她陪我练功,我竟没一点儿胜算。”
“当然是很厉害的人。”在武昌伯府就知道莜素厉害,但她的实力远超过她的想象。看来明世安为了把自己送进宫做了很多准备。似莜素这样高素质高质量的奴婢难得, 明世安不会轻易让她走。
郑玉妍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说:“我决定了, 以后跟着她习武, 一定要超过她。”
“舞刀弄枪的,当真想去考武状元?你还不如多读几本书,涨涨内涵,别做个光有美貌的蠢货……”殷玉珩损郑玉妍时从不嘴下留情。郑玉妍正撩起袖子准备找她好好说道说道,就听明月跑来说武昌伯府的人来了,要带莜素走。
说曹操曹操就到, 殷玉珩丢了剪子放下石榴花就出去。到外院时莜素已跟着明斌出了大门,“等等!”
“我还称你一声五姑娘,这是伯府的家事,还请不要阻拦。”自殷玉珩头也不回的离开武昌伯府后,明斌对她的印象很是不好,这时和她说话,已尽量心平气和。
莜素的卖身契还在明家,殷玉珩当然知道武昌伯府有权把人带回去,便道:“我知道,我只想问管家,若要为莜素赎身,需要什么条件。”
明斌负手挺立,轻笑一声说:“伯府还没到卖丫头的地步,姑娘出再多银子也不会放人。告辞。”
“姑娘,多谢。不过不用了。”莜素也拒绝她说,跟着决然而去。
人走了,殷玉珩心中惴惴不安,担心她回去之后凶多吉少。但想到她那么聪明,又觉的她一定会挺过去。“怎么了?”刚进门的莫大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人还未走远,但夜色了看不清。
“武昌伯府的人把莜素领回去了。”殷玉珩说,见莫大娘脸上喜色未退,又问道:“大娘今天玩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来京城这么久,还没出去看过,又难得遇到熟人。”莫大娘牵着殷玉珩的手往里边走,“人各有命,莜素有她的造化,你呀就别担心了。”
殷玉珩抿唇不语,但愿她现在受的苦是为了将来的甜,身为女子,又为奴为婢,更是身不由己。
四月一晃而过,五月又传捷报,大周军大胜骠国,夺其一百里疆土,骠国停战求和,大军即将凯旋,全京上下皆为这喜讯疯狂。殷家人起伏不定的心终于安稳落地,可以开门迎客。此番蔺非凡和他的属下立下大功,回京后少不了升官加爵,尤其殷乘风和长平郡主的婚事尘埃落定,这一家子成了皇亲国戚,一时间殷府门前热闹得很。
不少人听说殷家有两位未嫁姑娘,且都如花似玉,便起了攀亲之意,只等大功臣回京上门提亲。又听闻殷玉珩即将及笄,便有自荐做正宾,有司赞者,听闻殷秀娥不欲大办,便有人上门劝说让她好生操持,趁机结交京城贵妇,顺带为女儿挑婆家。殷秀娥不堪其扰,便闭门谢客,说夫婿长子未归,她拿不定主意。
“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墙头草迎风倒,想当时爹爹和大哥刚打了两场胜仗,就有人上门送礼拜访套近乎,年初噩耗频频,那些人都不见了,现在情势好转,又都冒出来了。”在京城不到一年,郑玉妍也算见识了人情冷暖,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很不喜欢。
现在李湘竹也出入武昌伯府,教明淑环弹箜篌,便把莜素的消息递了出来,莫大娘传达了莜素现在平安,在明淑珍身边伺候的消息后插嘴说:“人往高出走,水往低处流,阿妍在京城多待几年就不会奇怪了。”
现在没了她,明世安下定决定送明淑珍进宫,莜素除了有些小叛逆之外,是个可靠的人。在宫里生存,有个周全细心且武艺高强的贴身婢女至关重要。主子掌握着婢女下人的生死,莜素那点子小心思可以被全部掐灭。她对明世安有用,暂无性命之忧,这样一想也稍稍安心,凭她的本事,无论在哪儿都活得下去。
“阿妍,我们以后在京城混也要学着‘随波逐流’踏浪而行,别以为这种行为不好,其实内里学问大得很。想要长久立足,家族兴旺,更要学会察言观色。现在只是开始,你以后慢慢看着。”殷玉珩说,官场上的事她不懂,但看过一些也知道门道,这世道做人可不能太直了。
郑玉妍不解,“这还是好事了?”
“水至清则无鱼,你懂不懂?唉说了你也不懂,让你多读两本书你又不肯,别到时候丢了郑叔叔的脸。”殷玉珩不留情面的损她说。这回郑玉妍没有反驳,自省一番后点点头,她爹以后是当官的了,大哥是驸马,自己必须有学问不能拖后腿。
殷玉珩点点头,颇为欣慰的说:“孺子可教也。”
莫大娘笑看姐妹两个神叨叨的说着大道理,起身告辞要去做点心。明月和兰草眼馋,也跟着去厨房。
外院书房,霍傲也正和殷秀娥谈事情,让她把殷玉珩的及笄礼操办好。“小心谨慎的确是好,但谨慎过了头反倒不美。蔺兄哪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