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起来,在西山猎场附近有田庄的人家,先一步去了那边。明淑珍坐在马车内,身侧的箱笼里放着四套新做的衣裳,她尤其满意自己修改后的那一套,到时候穿出去定会让人移不开眼。有明世安开后门,提前拿到西山猎场的大致地图,那时还会有今上的一些行踪。明年二月她就十九岁了,等不起了。
天·衣阁动作快,在第八日就将姐妹两个要的衣裳亲自送来。老板娘听说府上有太后派来的嬷嬷教两位规矩后,越发殷勤:“姑娘先试试看合不合身,要有不满意的地方再改。”
蔺玉妍的是橙红色,殷玉珩是水蓝色,两人上身后站在铜镜前一照,格外的合适贴身,束腰身的骑装更显身姿,让姐俩看上去格外英气,比上几招像极了武艺高强的江湖女侠。“如果手里有剑,我定到院子里舞一段。”蔺玉妍转了两个圈后,双手比着剑指比划了一招。
殷玉珩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后甚是满意,对老板娘说:“我们都试过了,丽娘她们手艺好,没有要改动的地方。这是工钱,还有给丽娘的谢礼,麻烦老板娘带回去给她们。”
老板娘万分感激的接过殷玉珩递来的钱袋,“两位姑娘喜欢就好,铺子里还有其他事要忙,我就回去了。还请以后多照顾鄙店生意。”离了平南伯府,她才松一口气,还好没出纰漏,回去之后她也得好好谢谢丽娘。
昨日公主身边的宫女出宫来说,让她们提前一日进宫陪公主,好提前熟悉配合。二人激动又紧张,对此郑重得很,向嬷嬷请教注意事项。
嬷嬷和蔼,见姐妹两个一个漂亮识礼,一个明艳娇憨,没有小家子气,也没有家中突然发达的骄蛮,心下喜欢,便把宫中贵人的禁忌一一告诉她们。
“陛下文武双全,不过公主不善弓马,想要拔得头筹,还要靠两位姑娘了。”孔嬷嬷见过二人换上骑装后的模样笑道。
“我们也只跟着父兄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只盼着到时公主不要嫌弃我们才好。”殷玉珩说道。
次日跟随嬷嬷入宫前,殷秀娥不放心的把二人叫到跟前再三叮嘱,在宫里一定要小心谨慎,少说少做,放聪明些。
“我们明白,在外边一定相互帮扶。”活了两世,头一遭进宫,殷玉珩心里也没底,照殷秀娥的话做总没错。
施太后疼爱女儿,一直让长平公主随她住,此番姐妹两个去的便是长乐宫。下马车后,只见琼楼金阙,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犹如神霄绛阙,比之前世所见的故宫更恢弘大气。暗暗惊叹一番后,目不斜视跟随孔嬷嬷一路走去后宫。
绕过亭台楼阁,玉阶金台,行至一处宽阔宫殿前停下,守在门口的宫人通传后,孔嬷嬷领着二人进入殿内。
施太后细细将二人打量一番后,才让赐座让她们平身。“还是殷夫人会养孩子,儿女都这般出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画上的仙女走过来了。”
殷玉珩听后又朝太后行了个福礼,说道:“太后谬赞了。”
施太后也是个喜欢看脸的,觉得姐妹两个年轻好看又识礼数,便让她们靠近些,问平日里读什么书有何消遣。殷玉珩一一答了,又帮蔺玉妍说了几句。蔺玉妍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掌紧张地握成拳:“民女……民女也只跟姐姐读书写字,并不精通。民女喜欢舞刀弄枪,所以只有一身蛮力。”
施太后被她拘谨脸红的老实模样逗笑,直夸她鲁直可爱,“不愧是将门之后,瞧着像殷夫人。”殷玉珩和殷乘风一样让她意外,于性子上竟无半点像明世安。
“太后过奖了。”蔺玉妍脸红得更厉害,只好这般说道。
“那我就不担心秋猎的事了,在外边你们可得罩着我。”殷乘风早和长平公主通了气,对未来的小姑子有了印象,现在见她们这般好相处,又欢喜几分。
施太后指着娇弱的女儿,不留情面的打击道:“你就是个拖后腿的,到时候只在营帐等着她们就是,别去丢人现眼。”言罢哈哈一笑。长平公主不依,扑进太后怀里撒娇。
听说殷玉珩会弹箜篌,又让她弹一段,和宫里的箜篌乐手较量一番。“听说京里这风潮还是你带起来,哀家今儿可得好好品一品。”施太后吩咐宫女去宫中乐坊请人来。
殷玉珩无奈辩解道:“当年住江城只跟着师傅学了一点儿,上不得台面,到京城后闺中姐妹们也只图个新鲜并不在乎弹得好与否。民女年纪小,比不得宫中大家娴熟,还请太后不要怪罪琴声污了您的耳朵才好。”
“你这孩子就是谦虚。”施太后说,她在京里头一次听说此乐器时,就听过殷玉珩的名字,不过那时她还叫明淑珩。
宫中弹箜篌的乐手名李兰蓉,来自前楚国都谭城,向太后公主请过安后对殷玉珩点点头:“请殷姑娘多指教。”
☆、公主
当着太后的面, 两人均不敢藏私, 都拿出各自本事来弹奏。琴声似鸳鸯水上弄新声,又似太清仙鹤游天馆。【注:①】一番波澜起伏、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后, 齐齐离了位置向太后拜道:“献丑了,还请太后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