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辗转反侧了一夜,不到卯时,殷玉珩就顶着一双黑眼圈起了。梳妆打扮完之后,正好天亮,囫囵吃了几个点心后牵着马朝城门口走。骑马往京城西郊的墓园去,路上见到采荷花的妇人,下马买了一束,继续赶路。
果不其然,人在这里。殷玉珩下马后,把马拴在坟墓不远处的树上,提着竹篮轻轻走了过去。靠在墓碑上的男人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后轻声喊道:“二哥,天亮了。”
霍霆宇俊脸紧绷,忽的惊醒,眉梢眼角还带着些许冷意,看到来者是殷玉珩,才稍有缓和:“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施夫人,不想你来得更早。”看样子,是昨夜就在这里了,“我带了东西来祭拜。要是早些知道你在这里,该带些热东西来。”
☆、出嫁
霍霆宇看到篮子里的那束白色荷花, “还是你想得周到。”
殷玉珩焚香燃纸, 朝施夫人拜了三拜,霍霆宇已向她讲述了整件事, 她无需再提。拜一拜就好。事情进展得这般顺利,他也早安排好了吧?
“谢谢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的话, 也许还要再等一等。”霍霆宇在殷玉珩身后说道。
“我也只帮了一点小忙,能为夫人惩治凶手, 我很荣幸。”殷玉珩说,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 阳光从东方倾泻过来,溢满大地。是啊,告别了仇恨,新的一段路开始了。
霍霆宇忽的将她紧拥在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说:“以后我们结为夫妻, 我绝不会像霍傲那样, 让你走娘的老路。你是我这一世的妻, 以后我绝不纳妾, 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羞色很快爬到脸上,殷玉珩本欲叫他放手,不过听了他的话后,不忍心破坏现在的氛围,应道:“好,我会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两人在施夫人的墓前站了许久, 才牵着马回城。两人在城门口分开,霍霆宇叫住她说:“回去之后告诉娘和乘风,说我无碍,等处理完家中杂事,再上门细说。”
“嗯!”殷玉珩点点头,等霍霆宇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后,才提着篮子回家。
三日后,午门前的法场边上围满了人,犯人未上刑场,各处已人声鼎沸。年纪大些的都知道当年施夫人和霍霆宇在上香途中被歹人绑走之事,那时觉得蹊跷,镇国公府也找了许久,只是当年母子二人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声无息,官府也草草结案。时隔十六年后真相浮出水面,止不住说上几句。
尤其听说真凶刘姨娘使人轮·奸强·暴施夫人,还欲让她在那肮脏烟花之地为妓,更觉丧心病狂,直和身边人说此等毒妇,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现在更是丧心病狂的直接买砒·霜想毒死霍霆宇,就是宫里的妃子也没这么大胆子。
刘姨娘在监牢里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大声诉说施清芷被人强·暴·奸·污,说霍傲头顶戴了数十顶绿帽,为防她在法场上胡言乱语,被送上囚车前就把她的嘴堵严实了。临死之前的恐惧,让她越发的害怕。不比斩首刀起刀落那般畅快,凌迟是真的“千刀万剐”。
至正午,行刑的刽子手拿着刀子逼近,将肉从刘姨娘身上一块一块割下……
刀入肌理的痛很快传遍全身,骨肉分离的痛苦,让她想嚎,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世间最重的刑罚,莫过于此。刘姨娘经受不住刑罚,加之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但刑罚不会就此停止,会一直到割下她身上的最后一块肉。
行刑场面过于血腥,围观百姓从未见过如此酷刑,纷纷摇头离开。心惊肉跳之时,暗叹以后千万不能做作奸犯科之事。
刘姨娘被处死那日,她所出的霍霆宽和霍霆安被太后派来的人押解着送往边疆。唐老夫人一向疼爱这两个孙子,在华嬷嬷面前哭求许久,求她进宫求太后饶了他们,还有曾孙曾孙女等年纪还小,受不了边疆凄苦。
“老夫人,太后的旨意,您也想违抗吗?您的外甥女做尽坏事之时,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不让他们身无分文的离京,已是太后最大的仁慈。”华嬷嬷训斥道,她是从小伺候在施太后身边的,施清芷她也照看过,她无法想象那段被绑架的经历。
“太后还有一句话让老身带给老夫人,殷姑娘是她赐婚给世子的,您老可千万要好好待她。过去您如何苛待施夫人,可千万不要再故技重施了。”华嬷嬷说,若非霍傲当年有出息,施大将军绝不会让女儿进这种人家的家门。
唐老夫人本就不喜气韵像极了施清芷的殷玉珩,本欲等她进门之后调·教磋磨一番,让她不要太得意忘形,不想太后会出面为她撑腰。现在被警告一番,哪里还敢有异议?不情不愿的领了旨意。
这时宫中侍卫来禀说,霍霆宽兄弟二人的包裹已收拾妥当,可以准备上路了。“将他们送至城外和霍霖汇合,那里有专人送他们去西北。你们都辛苦了。”华嬷嬷说道。霍霖正是刘姨娘所出的女儿。过往皆是罪不及出嫁女,但这回太后显而易见的怒了,连她女儿也不放过。
看着霍霆宽和霍霆安两房人及薛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