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信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李筠妤品貌俱佳,她的朋友不会差到哪里去。
“哪里好相处了,你那些个才女闺蜜上回可劲儿的为难我。”明淑娴抱怨说。她亦是京中贵女,虽与李筠妤和得来,却融不进李筠妤的圈子。
“不过是闹着玩儿的,你别当真。”李筠妤笑着为朋友辩解说。
三人并肩走到凉棚处,李筠妤还未开口引荐,便有一身着粉色衣裙,身量高挑的女孩儿凑了过来,“这就是阿妤你常挂嘴边的明五姑娘吧,果真是芝兰玉树,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我说阿娴,有这么个出色的妹妹怎不早些带出来让我们认识?”
“怎么又扯到我了?我爹娘不让她出门,我有什么法子?”明淑娴很冤,这种事她可做不了主。
“好了不和你贫了,快过来吧。”粉衣姑娘晓得明淑娴的性子,笑了笑后牵着她的手往里边走。
李筠妤便为殷玉珩介绍说:“刚才那位是英国公府的大小姐王婉慧,你也瞧见了,她最是风趣幽默,没什么架子。”
两人说话间,王婉慧已对围着一盆“瑶台玉凤”的女孩道:“姐妹们看过来,今儿来了位新朋友,武昌伯府的五姑娘明淑珩。听阿妤说她擅弹箜篌,画得一手好工笔画,咱们今天可有耳福,能听到北地失传的仙乐了。”
王婉慧的话一落音,亭中七个女孩儿的目光齐齐落到殷玉珩身上,或是惊艳,或是好奇,或是审视。刚才介绍让殷玉珩颇不好意思,忙道不敢当。明淑娴虽有些嫉妒,不过在人前却相当自豪,不吝啬的夸赞道:“什么不敢当,你给我和阿妤画了多少扇面、荷包花样和屏风样式,我带身上还被不少夫人夸奖了呢。要是你的琴弹得不好,阿妤至于三天两头就往咱家跑?”
“好你个阿妤,有这等好事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既然今天五姑娘来了,得劳你弹奏一曲,让我们开开眼了。”说话的是一娇小可爱,明眸善睐的姑娘。
殷玉珩只好道歉说:“今天只带了个人来赏花品尝美食,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下回一定补上,到时可不要嫌弃才好。”
“这有何难,济宁侯府到武昌伯府只半个时辰车程,派人回去将箜篌取来就成。”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殷玉珩这才注意到那花下品茗的美人,眉宇间很是孤傲,她身姿卓绝,容颜清丽无双。
“是呀是呀,左右今天还长,咱们等得起。再说机不可失,等下回可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王婉慧附和说,其余几位也点了点头。
殷玉珩推拖不过,只好道:“那今日就献丑了。”之后让莜素回去取琴来。
热闹的开场后,李筠妤便为她介绍今日来的贵女,皆是京中官宦之家的子女,举止有度,教养良好。性子各异,却相得益彰,待一块儿倒真像她上一世要好的闺蜜小姐们般的聚会。
观赏的菊花是泥金九连环,白十八学士,碧玉银凤等品种,议论着这些花如何得来,如何养护,或是吟上几句先人写的诗。金秋丰收,江南送到京城的螃蟹顶个硕大肥厚,只需清洗干净上锅清蒸,便是一道绝佳美味。
蒸好的螃蟹端上桌,便有丫头帮着剥蟹肉,几个女孩儿继续赏花。殷玉珩不喜在饮食上假手他人,便自己拿着蟹八件剔蟹肉。她前世今生都喜欢这东西,剥起来很是娴熟,末了还能拼一个完整的蟹出来,引得李筠妤等人惊叹不已。
“我也来我也来。”明淑娴不喜文绉绉的诗,除了知道每一种花都很漂亮之外便不知哪里好,就凑到殷玉珩身边来。这时各自随身伺候的丫鬟剥了不少蟹肉,纷纷坐下准备品尝。肥美的蟹黄肉,配上济宁侯府厨房秘制的佐料,让在场几个都赞不绝口。
“其实螃蟹每家都有,不过就阿妤家的蘸料最好。”襄阳侯府的宋思柔吃了一口蟹肉后说,美食面前,大家都顾不上礼仪,敞开了肚子吃。
明淑娴把丫头为她剥的肉吃完后,开始琢磨怎样剥一个漂亮的螃蟹,听了宋思柔的话后对李筠妤说:“阿妤,有什么秘方不拿出来分享一下?”
“这个嘛,独门秘技当然不能公褚于众。下回还请你。”李筠妤笑着婉拒。
不过只吃螃蟹没意思,徐嘉莹建议行酒令助兴,明淑娴忙说道:“击鼓传花吧,热闹又有趣。”诸人晓得她不通诗书,也不为难她,便采纳她的提议。李筠妤让小丫头去取工具来,同时问道:“要是输了怎么罚?”
“这样吧,抽签决定。我们把惩罚项目写在纸条上,塞进笔筒里,抽到什么就罚什么,不许抵赖。”王婉慧建议说。
秦沐清应和道:“如此甚好。”
是以几个姑娘又围在一处,想法子惩治输的那人。有跳舞有作诗有让说私事讲笑话的,还有输了让出陶然居向遇到的第一个济宁侯府主子讨要东西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论。殷玉珩坐旁边看着,暗忖这群看似斯文的小姑娘真会玩儿,她可千万别输了才好。
花是府上新采的红色菊花,扎成一束很是好看。王婉慧自荐做行令官,用红布条蒙上眼睛,开始敲手中的皮鼓。咚咚咚,急促紧凑,坐成一个圈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