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有问题随时给我电话。”左擎苍叮嘱道。
舒浔传递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向小丽家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片位于北燕郊区的居民区,楼房最高不超过六层,还有许多两层、三层的自盖房。小丽家就住在一栋两层的自盖房里头,听说案子发生之后,她的父母已经搬走了,房子一直想卖,所以在门口贴着“房屋转卖”的大海报,可是因为周边的人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一直没有人敢买,传说是风水不好,大凶之类。
这个点儿恰是大家出门买菜的时候,过路人很多。
大铁门是锁的,围墙很高,上面还有竖起来的碎玻璃。从铁门中间的镂花往里看,可以看到小院子,当时凶手就是站在这里,看到小丽在院子里,叫开了门。结案报告里说,凶手以讨水为借口,骗小丽开门,因此窗台上有一个剩一点点水的纸杯。
舒浔假装是询问房屋价格的卖家,很快就有附近好事的大妈大爷包围上来,叽叽咕咕跟她说起当年的事。
“你是外地人吧?那里头是死过人的,很不吉利,我们都不敢进去的。”好事的大婶凑过来说,一下子从舒浔标准的普通话里分辨出她的来路,“好好的一个小孩,还是班长,就这么被……哎哟……就是被人那个了,之后杀掉。”大婶很神秘很兴奋地挑眉,指着门里面,“那个水缸,就死在里面。”
被人那个了。
中国话得含义真是博大精深。
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小丽被人“那个”了,而舒浔的关注点是——小丽好歹也十二岁了,听大婶说还是班长,随便给陌生男人开门还放这人进院子,太没有安全意识了。何况靳亚吉因为是个小混混,相貌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谁会给这样的男人开门?正常的逻辑应该是——小丽毫无防备地开门是因为敲门的是她或者她父母的熟人,然后按照“熟人”这个关系进行排查;在熟人排查结束,没发现可疑之人时,就要考虑经常在这一带出没、相貌斯文,看上去就像个好人的男人。
舒浔趴在铁门上看了一眼,那个水缸放在一个长方形水池边,靠着围墙,这面围墙上方有个褪色的塑料棚,大概是主人搭着遮雨的,这样一来,雨雪就不会落进水缸和水池里,水缸边还能停放自行车、摩托车等等。
那个水缸足有一米高,底下还垫着大理石,别说淹死一个小孩,就算大人被倒着按进去,活下来也难。
“原来住里面的那对夫妻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欠别人很多钱?”舒浔假装无知地问。
“跟钱没有关系。是一个流.氓干的。”大婶无所不知。
舒浔重复:“一个流.氓?你们这里有流.氓?”
“以前有好几个,后来其中这个出事被抓,那几个就躲起来了。”
“他们是一个流.氓团伙吗?”
“不知道你说的团伙是什么,反正就是一帮小年轻,整天不务正业,看到年轻姑娘就吹口哨。有时看到他们蹲在一起抽烟……不知道是烟还是鸦片,我都避得老远老远。”大婶说得声情并茂,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群流.氓似的,把菜篮子护得紧紧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人冲出来抢劫。
“他们还挺出名的?”
“怎么说呢?我们啊,没人爱招惹……”
“这些流氓骚扰过这家人?”
“这个我不清楚。死掉的那个小姑娘人眉清目秀的,挺周正的,有礼貌,见了我就婶子长婶子短叫。是可惜了。”
舒浔暗想,看来这帮小混混在这一带很“广为人知”,那么小丽的父母包括小丽说不定都见过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小丽还给靳亚吉开门,太不合理。
舒浔没有再接着问,大婶又跟别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就继续去买菜了。舒浔看到,这个点儿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验尸报告上说,小丽死于周六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在生活节奏慢的三线城市郊区,周末下午是个睡觉的好机会。可即便如此,杀完人从里面出来,就不怕忽然撞见别人?
还有一点最可疑,凶手按着小丽,把她溺死时,身上势必会被溅起的水花弄湿,即使是夏天,一个男人*地走在路上,不会引起注意吗?与其从大门出去,倒不如……舒浔目测了一下水缸边沿同围墙边沿的距离,一个男人踩着水缸爬上去不难。她绕着围墙,发现如果翻过水缸背后围墙,就能从一条小路逃走。
她抬头,看见围墙边沿的的玻璃片上有些褐色的痕迹,眼睛一亮。她不够高,也爬不上围墙,如果那些是血迹的话,凶手在现场留下的东西就不仅仅是指纹了。
舒浔回忆了一下结案报告,觉得很不对劲。凶手没有戴手套,怎么可能只留下一处指纹呢?他要强j女孩,必定不会在院子里,极有可能单手挟持小丽到了屋子里,在他进行关门、锁门,强j后又开门的时候,门把手、锁头都会留下他的指纹甚至掌纹,他翻找小丽家的钱财,抽屉、存钱罐上也会留下指纹,难道被他擦掉了?
如果只有杯子上留下模糊的指纹,那么最有可能的是,凶手喝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