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放行李,然后下来找你们一起吃饭?”
再问:“那咱们先直接去吃饭?”
这两人是任人怎么说就是不说话也不动地方。整得那几个小辈都有点儿慌了。钟远当时福至心灵啊,这辈子就没那么机灵过,张口就说:“我又想想,觉得刚才那个确实是乔落,要不我去叫她跟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贺迟这才施施然起身,拿了房卡往电梯走。
顾意冬也站起来说:我先去饭店等你们。
可以想象这顿饭的艰难。乔落坐得离主位远远的不敢抬头,饭局上的气氛安静得诡异。贺迟不说话,顾意冬不说话,钟远也不说话,其他人不明就里也不敢说话。乔落默默地吃着,只有钟远间或关照着布布菜。一个乔落看着眼熟的好像叫什么磊的年轻男子终于瞅了个上菜的当口,顺着逗弄服务员讲了个餐桌笑话,大家嘻嘻哈哈地乐了一通,一向寡言的顾意冬又似心情很好地接了两句,气氛立时热烈起来。
乔落旁边坐的是一个生面孔,穿一件标识招摇的开司米,手腕上的钻表比射灯还晃眼睛。显然,他以为乔落是钟远带来的,便自以为fēng_liú倜傥地笑:“乔小姐是钟远的朋友?”
乔落怔了一下,暗暗感叹这人的迟钝,就事论事地点点头。
“真是缘分,我也是!”说着故作潇洒地朝乔落一举酒杯。
乔落一口菜哽住,顺手拿起酒杯。
生面孔依旧自我感觉良好地放电:“我猜你一定是本地人,你长得很耐看,有种冰雪气质!”
乔落被这话雷得猝不及防,一口就呛到。
贺迟优雅地抬手:“服务员,请给这位小姐换一杯酸奶。”
此处的服务员是何等眼色,立即端上酸奶,轻声询问:“小姐,红酒要撤下吗?”
乔落抬头看贺迟,这是她席间第一次敢抬起眼看他。只见他似乎很疲倦地靠在椅背里,微敛着眼,抽着一支烟。乔落禁不住皱眉。
贺迟并不看她,只是轻轻磕了磕烟灰,然后低沉地说:“听话。”
简单的两个字不知怎么绕过他的舌尖再从他的薄唇吐出却分外缱绻,气氛立刻暧昧起来。
乔落叹气:“撤走吧。”
餐桌上的关系顷刻间大洗牌,再次陷入诡异的胶着。
这群人的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刷刷地在他们之间来回地扫。如此一来乔落反而放开了,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还举手叫服务员:“麻烦再来一份麻酱!”
饭后,乔落跟着大家往外走。之前冻得太厉害,刚才又一口气吃了那么多的涮羊肉,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儿头重脚轻的。羽绒服实在太长,盘旋的大楼梯走下来,一个踉跄,似乎要摔倒了,就听得“落落小心”,然后手臂被人牢牢扶住。
她僵硬地转头,几乎能听见自己的颈椎咯咯作响的声音。
顾意冬低头看她,大堂华贵的水晶吊灯映照下,眸子里晶莹璀璨,流转着丝丝欣喜的光。
乔落有些尴尬地挣开顾意冬的手,闭了一下眼睛,直着声音说:“你不要误会。”
没头没脑的,顾意冬却眉头一颤,眼里的光华瞬间熄灭。
乔落知道他明白了。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她实在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于是狠狠心重复:“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来告别。”
刚刚还光彩潋滟的凤眸里,终于,一片死寂。
乔落转身,看见其余人都已站在大厅里,正目光不定地仰头看着停留在楼梯上的二人,只有贺迟背对着他们站在大门口吸烟。今晚他一直在不停地吸烟。
心里轻叹,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钟远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走。一时间大家都心思各异地站在大厅中间,谁也不动。
然后贺迟捻灭了烟,冷着脸,霸气地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过人群中的乔落,扭头就走。
乔落压住涌上嘴边的轻呼,一路几乎小跑着跟在疾步的贺迟后面,直至被他甩上了车。
外面实在太冷,车一时打不着火,贺迟暴怒,使劲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乔落吓了一跳,紧紧地贴着车门,像是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贺迟侧头看着她难得畏惧的样子,竟然还笑了一下,问:“你有没有话说?”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吸烟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像粗糙的砂纸,一点一点地磨在乔落的心尖上。
他幽深的眼里透着点点悲哀,看着乔落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越发觉得刺痛难忍:“我问你,有没有话说?嗯?”
他缓缓地吸进一口气:“这里,是你跟他约定办婚礼的地方是不是?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让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这就是你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