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千道银蛇撕裂苍穹,因“乾坤借法”而群集于一处,群起而攻之的暴虐那堪比金乌的煌煌神威,与电光火石之间犹如皑皑白雪,银蛇汇集而乍泄,状如圆球而淹没了方寸空间……
那翩翩少年回首一笑,更是不尽的淡然,双眸之中依旧是诀别之时的温柔,却是生生撕碎了春三十娘与左月素的芳心。
“官人!”
“夫君!”
那歇斯底里的哀嚎声自浮空之中响彻云霄,生生目睹包正为了庇佑自家,而承受了九天雷劫之威,直让春三十娘与左月素痛哭流涕,更有悔不当初之意。
春三十娘犹记得,曾与包正在那梨园之中逢骤雨,展开衣袍遮风挡雨那一刻的感触……
记得与谊,犹记包正得知与黑山老妖之宿怨之后,远赴九幽涧寻来援手……
“啊……!”
杜鹃啼血,媚姿艳逸的女子仰天长啸,声浪扩散搅动风云,那妖气更是癫狂之极,无视这九天雷劫之威冲天而起。
海棠落泪,左月素当空而立,茫然的凝望着包正消失的那寸空间,血泪自面颊之上淌落下来,白发与肩后飘摇,那惊艳之极的身形更是颤颤发抖,潸然泪下之余心中更是空空如也……
乌云密布更如子夜一般深邃,唯有那万千道银蛇汇集的光芒依旧不曾黯淡,一瞬间竟是如此的平静,飓风与这一刻也仿若停息,那齑粉盈盈飘散与浮空之中几欲停滞。
一道剑光瞬息夭娆而至,那清丽胜仙的孤洁女子当空而立,道袍飘飘更显身姿之娉婷,那青丝与面颊之上萦绕之时,竟是说不出的凄美与哀伤……
吕三娘美目流转,漠然的瞥过春三十娘与左月素,无喜也无悲更是说不出的死寂,呆滞的凝望着那雷劫汇集的所在。
半晌之后,那九天雷劫之威已是逐渐的散去,乌云密布也是溃散之后被劲风卷走,本是
百里之外的偏僻山村杨家坳,蒿草丛生的院落已然是衰败破落,家畜相互追逐嬉戏,那炊烟自屋檐之上袅袅而起,却有粗布襦裙的妇孺,与门外遥望那青丘山方向电闪雷鸣,更是心悸之余却是驻足旁观,不时的窃窃私语……
一阵妖风吹来,与这杂草丛生的院落之中轻烟乍起,那婀娜多姿的女子已然显露了身形,柔荑轻轻翻转自有白光萦绕过去。
顷刻之间,这清贫破旧的院落已是焕然一新,那院落之中修剪过的杂草清新自然,更有野花吐露芬芳,茅草屋彷如修葺重新,千疮百孔的暗黄窗纸早已更替,与适才自是截然不同。
梅绛雪衣袖轻抚之间,一道轻烟再度乍起,那绫罗绸缎的二老则是神智不醒,犹如提线木偶一般的脚步蹒跚,径自回转了那床榻之上安眠……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梅绛雪蹙眉凝望着青丘山方向,那美目之中自有诸般景象流转,脚步蹒跚只欲跌坐下去,面色惨白之际,那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淌落下来,那戾气更是愈演愈烈……
“春三十娘,左月素,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语调之森寒冰冷,更是经年未曾与梅绛雪口中说来,便是昔日助春三十娘登上百莽山妖王之尊,也未有此刻的决绝与怨毒……
这杨家坳的村夫与农妇,也是逐渐察觉了这院落的异常,惊愕之余便前来查看,待瞧见那一袭罗裙驻足的女子之后,明眸皓齿且是秀丽绝伦,自是惊为天人,尚且不待七嘴八舌的询问端倪,便瞧见那女子美目含煞,轻抬皓腕便有妖风拂面而来……
风雨过后,碧空如洗,几缕浮云与苍穹之上随风而变幻无常,这方光怪陆离的世界总有悲歌常起,总有无数妖魔鬼怪得以开启灵智,耐不住山中苦修而为祸苍生,也有五仙门中的后起之秀御剑斩妖除魔,庇佑世间的安宁……
那横跨岁月长河的翩翩少年,为这世间留下了褒贬不一的闲言碎语,或是咒骂连年不休,诅咒其与九幽涧中荼毒生灵的恶毒;或是拍手称快,以后学末进的道行,却能挑唆南北二娘娘迎战黑山老妖,与九天雷劫之下险些毕其功于一役,得保苍生福祉绵延万年……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百莽山依旧与极南之地屹立不倒,只是那千年蜘蛛精春三十娘闭关静修,麾下万妖不出百莽山万里之外,只要不去招惹,倒也再无荼毒生灵之举。
那媚姿艳逸的红衣女子,更是经年不见踪影……
极北之地依旧是自成阳世鬼蜮,那朵怨戾之花常年经黄泉之水的浇灌,凶性更是与日俱增,麾下的厉鬼拱守九幽涧,各自修行却也少莅临人间去为祸苍生。
那三尺白发的诡异女子,以“九幽白骨火”驱策万千厉鬼的九幽娘娘,更是不知去向……
倒是有青城仙门的后起之秀,途径极西之地黑山之时,恍惚之间瞧见有那滔天的烈焰团团包裹,那火焰晶莹柔润更是散发着无穷的寒意,似有“精卫填海”之恨,数十年未曾熄灭了一日……
那火焰之中,更有森白的骸骨变幻无常,时而是惊艳之极的女子手持银枪当空而立,时而阴风阵阵风助火势,时而望月呢喃,似是哭泣之声呜咽不绝……
妖魔遁形,鬼怪不出,这方世界之中五仙门趁势崛起,那惊才绝艳之士犹如过江之鲫屡见不鲜,一时之间倒有涤净这朗朗乾坤之势。
那皑皑白雪覆盖的峨眉仙门,却是门可罗雀,少有人涉足问津,护山大阵更是一日未曾撤下,那昔日同气连枝的五仙门仿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