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刘破虏喜出望外,他来不及向哥舒翰请示,就策马向前。待两人相距还有数十步时,刘破虏从马鞍上飞身而下,张开双臂,如巨熊一样将刚下马的李晟紧紧钳住。
“这几年你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给我来个信?”松开之后,刘破虏挥起拳头,重重击在李晟的胸膛上。
“随意漂泊,居无定所,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给你带信。”李晟的胸口有点发疼,刘破虏的一拳使出了几分真劲,可李晟心中却是暖暖的。
“哎呀,你不会找如意居的商队?他们在鄯州城有分号。”刘破虏抱怨不休,眼中只有李晟。走下马车的崔圆笑了笑,却并未出言打扰;
“前方可是崔副使?”陇右军队列中,一位神采飞扬的将军步行而出,走到崔圆面前拱手行礼。
“正是在下,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崔圆见来人高视阔步气度不凡,猜他必是哥舒翰的心腹爱将。
“某乃陇右兵马使王思礼,见故娼谒а副使上车一晤。”王思礼彬彬有礼发出邀请后,顺手拍了拍刘破虏的肩膀,示意他别着急与李晟寒暄,然后又满面春风向李晟挥了挥手,并向跟随而来的剑南牙兵素叶镖师等人点头示意。
“好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方方面面均能照顾到!”崔圆暗叹一声,伸手介绍道:“王兵马使,这位小郎君乃北庭王都护的次子王霨,现任翰林学士。”
“原来是霨郎君,百闻不如一见,哥舒节帅肯定愿和霨郎君聊聊,不知霨郎君是否有闲暇?”王思礼的应对很快。
“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为何哥舒节帅要邀请崔副使与某上车呢?天地辽阔,不正是畅所欲言之地吗?”心有怨气的王霨有意责难。
崔圆不意王霨突然发难,他皱了皱眉,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崔副使和霨郎君有所不知,哥舒节帅岂愿怠慢贵客。只是陇右天寒,节帅偶感腿疾,今日行路有些不便。故而斗胆请两位上车一叙。”王思礼低声解释。
“哥舒节帅为国戍守边镇,劳累至此,某敬佩之至!”崔圆肃然起敬:“霨郎君,你意下如何?”
“王兵马使,方才是小子莽撞了!”王霨道歉时忽觉王思礼的轮廓与王勇有几分相似:“王兵马使可是营州人?”
“霨郎君如何得知某之桑梓?”王思礼有点惊讶。
“某听人说,今年元日大朝会陇右朝集使与北庭朝集使容貌相仿,更巧的是,两人官职相同,又都来自营州,故而冒昧一猜。”王霨当时听阿伊腾格娜转述此事时,曾缠着王勇问了半天,故而记忆犹新:“咦,王勇叔叔呢?应让他见见王兵马使。”
“霨郎君,可否先拜会哥舒节帅,再料理此等琐事?”王思礼见王霨扭头寻人,急忙伸手拦住,并使眼色向崔圆求援。
“霨郎君,让哥舒节帅久等恐怕有点失礼。”崔圆会意,委婉劝道。
“见王兵马使如见故人,忘形了!”王霨再次拱手致歉,然后跟着王思礼向四峰白驼走去。
“好险!”躲在素叶镖师身后的王勇待王霨走后,暗暗松了口气。他担心的不是与王思礼见面,而是李晟与刘破虏。王勇本想躲在客栈不出面,可他又怕被机敏的妻子绽。
“什么时候才不需瞒着十三娘呢?”王勇有点发愁,却并不懊恼,毕竟这条崎岖坎坷的山路,他已经走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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