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米轻声问鄂静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祝孟天和丁有蓝:“噗咳咳——”
鄂静白:“……”
祝孟天和丁有蓝艰难地把卡住嗓子的食物咽下去,双双都是一脸大写的懵逼——南无那个阿弥陀佛,想不到他们组里最禁欲正直的旱魃同志居然做下始乱终弃拔x无情的事情,真是历史一大奇观啊!
他们两个人八卦的眼光太裸了,鄂静白本来还在愕然之中,但是很快就被那四道写满了“你丫的居然是qín_shòu”的目光惊醒,他有点恼羞成怒地回瞪过去,冷冷地道:“看我做什么?吃你们自己的!”
祝孟天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摇头摆脑地道:“静白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对不起人家颜教授,我们作为你的娘家人……咳咳,不是,自家人,我们也是讲原则的,不会偏袒你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所以,我们替你好好分析你错在哪里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祝孟天说得那么认真,好像真的痛心疾首似的,丁有蓝默默地点头加点赞——说得对!
鄂静白又“……”了片刻,论打嘴仗,他才不是祝孟天的对手呢,敌军太强大,走为上计,鄂静白又瞪了祝孟天一眼,然后咬着后槽牙就拖着还是一脸落寞的颜米——出门去了!
祝孟天顿时露出满脸惋惜,“得,围观不成了。”
丁有蓝默默地开始敲打电脑键盘,祝孟天转过头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作为战友,小蓝你是不是太不关心你静白哥的感情问题了?”
丁有蓝眨眨眼睛,“我关心啊。”
祝孟天斜睨他,“那你还有心工作?”
“工作是必须的,但是,关注静白哥也是必须的……”丁有蓝把自己的屏幕转过来,其中一个框框里正好是监控摄像头显示出来的画面,而画面上的……额,可不就是刚出门去的鄂静白和颜米么,他们一前一后一个拖着另一个人的,实在是太显眼了。
丁有蓝一脸无辜地道:“所以,孟天哥你要共享吗?”
祝孟天啧了一声,“小蓝蓝你学坏了~~”居然如此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
丁有蓝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而另一头,鄂静白拉着颜米一路走到v6分部大楼的天台上。
十月底,空气中还残留着酷暑的痕迹,夜风习习,吹得人很是舒适,v6分部大楼不算是很高,但是在这片旧城区里也不矮,站在天台上低下头往下看,便能看到万家灯火,此时不过是夜里不到十点的时候,很多家庭都没有入眠,灯光暖暖,点亮的都是一个个属于家的方向。
鄂静白拉着颜米上来,其实也不过是想要避开祝孟天和丁有蓝两个人的八卦目光,或者是其他人投过来的不解的眼神,他和颜米之间的关系太过暧昧了,就在v6分部待着的这几天都会有人开他们的玩笑,或者是把他们当成是真正的一对儿,在颜皓打伤宜令之后,封容对外的解释是颜米和颜皓的立场不同,大家伙儿也很善意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并没有排斥和颜皓长得一模一样的颜米,鄂静白不是不希望颜米能够融入这个环境之中,真正和灵安全局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不受罗成的诱惑,可是……可是鄂静白又在犹豫,他在想——颜米究竟有没有必要真的搅和进这一趟说不定有去无回的浑水里?
鄂静白和颜米两个人一路上都是默默无言的,等到了天台上,夜风一吹,那种冷情感就愈发明显了,鄂静白放开一直拽着颜米的手,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对着夜色沉默良久,但是始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倒是一向别人不吭声他就能永远不吭声的颜米主动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单膝着地半跪着,和鄂静白的目光平视,他眨了一下眼睛,素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眼底泛起了一些细碎的光,光里装着一个鄂静白,那么专注,那么独一无二,好像亘古以来从不改变似的,鄂静白几乎被这样的眼神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微微撇开了视线。
颜米忽然唤道:“小白。”
“……嗯。”鄂静白终究还是应了一声,做不到视而不见。
颜米又用那种很失落的口气执拗地问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个问题,第一次听是心酸,第二次听就是无奈了,鄂静白缄默了几秒钟,忍不住道:“颜米,在你眼里,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颜米似乎知道鄂静白想回避什么,径直就道:“那小白觉得呢?”
鄂静白垂着眼帘,不愿意和他对视,“我不知道,也许是……朋友吧。”
最后几个字,鄂静白说得很轻忽,说明他自己其实也是不敢肯定的,颜米定定地看着他,近乎目不转睛,“小白,你在骗你自己。”
鄂静白的眼睫毛猛地抖了一下,颜米的话从来都不多,但是往往都是一针见血,要么就让人很无奈,要么就是扎得人的心口上都是血,鄂静白几乎想要苦笑,“颜米,既然你知道,你就不应该说出来。”
有几个人是不会自欺欺人的呢,如果可以对自己说实话,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
颜米却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我不懂。”
鄂静白强撑着牵了牵嘴角,“对,你不懂,也没必要一定要懂,所以我们的话题到此为止,嗯?”
颜米有些不解地道:“为什么到此为止?我们还没说清楚,你也想要和我谈谈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