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三弟张梁的下落吗?”张角语气平静,仿佛是在问一个与己毫不相干的人。
“知道!”南鹰一愣,随即坦然道。他当日追击张梁之时兴师动众,相信很多黄巾军的漏网之鱼也是看在眼中,瞒是瞒不住的,倒不如爽快一点,何况张梁也不在他的手中。
他沉吟道:“那日我追着人公将军到了颖水河畔,他正欲向在下投诚,却意外的被两个黑衣人劫去,其中一名女子是凉州口音!”
南鹰如此坦白也有他的目的,首先表明了前提,你弟弟差点就投降我了,只是被别人捉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其次是指出,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有本事你找那伙黑衣人去。
南鹰巴不得他们拼个两败俱伤。
“多谢南将军相告!”张角欣然道:“不过本人仍然有事相询,将军能否……”
他口中意犹未尽,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南鹰。
南鹰心中微一迟疑,便点头道:“其实不瞒大贤良师,在下也一直有些疑问要请教于你,那么请大贤良师寻一处清静的叙话之所如何?”
张角微微一愕,显然没有料到南鹰答应得如此痛快,随即点了点头。
“我出去办点事!”南鹰扭头向典韦道:“你就不必跟来了!”
典韦不由大惊失色道:“将军不可!他,他可是......”
“不!请这位壮士一同前往吧!”张角面上奇异的神色一闪即逝。
“哦?既然大贤良师吩咐了,就这么办吧!”南鹰一阵讶然,张角既然看出典韦的厉害,怎么还会如此大度的主动邀典韦前往?会不会有什么圈套?他心念电转,面上却含笑道:“请大贤良师在此稍候,在下入内交待一声,立即便来!”
说着转身行入大营,没多久便又孤身一人行了出来,他向典韦招了招手,才对张角含笑道:“我们可以走了,有劳带路!”
张角的面上明显有一丝赞赏之色,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好!请随我来!”
南鹰望着他宽大的背影,悄悄探手入怀,摸了摸那冰冷的枪柄,不由眼中透出一丝戏谑,夷然不惧的跟了上去。张角啊张角,就算是你这老小子武功盖世,你也只有一条命而已!千万不要玩什么花样逼我杀你,不然那个有关外星飞船的秘密便会永远石沉大海。
山腰上,一堆篝火燃起,火上正烧烤着一只野羊,浓郁的香气远远飘散出去。
张角沉默不语的静坐于火旁,跳跃闪动的火苗将他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
“大贤良师!敢问你究竟想要引我们去哪里?”南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再这么沉默的走下去,在下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在前面设了套,想要将我们给灭了!”
典韦闻言,不由重重的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
“南将军!你心中难道不奇怪吗?”张角答非所问道:“为何本人不但不向你追究覆亡我太平道的公仇,连二弟的私恨也会弃诸脑后?”
“正要请教!”南鹰直觉的感到,张角此刻确是杀机全无,他拱了拱手,直言道:“若非感觉不到大贤良师对在下的杀气,只怕在下也不敢来的!”
“毕竟大贤良师的名头,也是很唬人的!”他苦笑道:“上次在下几人,便险些没有全死在你手上!”
“你少在此故作谦虚,上次我也没有占到便宜!”张角不由哑然失笑道:“说起来,我太平道才是吃了大亏!”
南鹰尴尬一笑,不再说话,同时心中生出奇异的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竟会有与这位盖世魔君谈笑风生的一刻。
“其实我也知道,二弟的死不能怪在你头上!”张角平静道:“两军交战,本来就是你死我活,何况他亦是力战身亡,并非是死于你个人的刀下!”
南鹰听得愕然,张角说的虽然没有错,可是难道仅仅因为如此浅薄的理由,他就能豁达到邀请自己共进晚餐的程度吗?这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张角看出了南鹰的疑惑,他淡淡一笑,突然道:“不知道南将军愿不愿意听本人说说自己生平的经历呢?”
南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本能的感觉到,张角此次寻他必有深意,而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那个答案,说不定便可从张角口中现出真相。
他哈哈一笑道:“在下洗耳恭听!不知是否在下的错觉呢?在下感觉到,你我今夜都将不虚此行!”
ps:感谢可可不吃大米和南溪老公公两位同学的打赏。同时向南溪老公公同学鞠躬致意:本书的第一位执事终于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