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齐大惊转身,连南鹰也不禁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是什么人隐身眼前?在场诸人竟然无一人发觉。须知别人也就罢了,南鹰一双灵耳却是众人公认能听出风吹草动的,可是连他也毫无所察。
林间暗影中慢慢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身背一个长长的包袱,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虽是生得剑眉朗目,一副俊秀模样,但瘦长的脸上双目精光闪烁,嘴边始终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竟给人一种狠厉孤傲之感。
枣祗微怒道:“阁下何人?难道不知暗中窥视乃是无礼之举?”
那青年微微一笑,略略欠身道:“是在下失礼了!在此谨表歉意!不过在下仅是路过此地,听得有高手试招,这才心痒难搔驻足一观,却是无须通报姓名了!”
南鹰淡淡道:“你说得倒也不错!不过你刚刚称好刀意却是何意?”
那青年露出自信之色道:“在下虽不擅使刀,却也熟知天下各门兵器和练法,我观阁下这双刀并非出自已知的各家路数,瞧似无招无式,实则刀刀攻敌之必救,显然是注重实战,而非时下所流行的一些花哨招式。”
他停顿一下又道:“而且我看阁下这刀必定是新练不久,刚开始仍是使得颇生,但在这位兄台的压力之下,却渐渐趋于驭刀于心之境,到最后竟然全凭一股刀意,带起绵绵不断的连环快刀,全然没有传统的刀式,这已经超出刀法,或者说不能以刀法形容,故有好刀意之赞!”
高顺听得心中震骇,此人必是绝顶高手,只观得片刻,已经窥清玄奥,廖廖数言,更尽显其见识之高,眼力之锐。
高顺拱手道:“这位兄弟果然高明!我等今日林间相会,也算得上有缘,还请赐告姓名!”
那青年摆手笑道:“什么高明?众位不怪便好!在下的姓名不说也罢,只是自小痴迷武道,很多人都称我为武痴,你们也不妨这么叫我!”
南鹰见此人虽然看似谦和,却总觉得他内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傲意,心中不快,面上却更堆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佯喜大叫“果然有缘!”
众人一齐愕然瞧去。
南鹰笑道:“在下亦姓武,只因武艺稀松平常,人称武松,这还不是有缘吗?”
众人肚中狂笑,却知南鹰必是不欲说出真实姓名,只得强行忍住。
那青年一呆,随即明白过来,倒是并不见怪,依旧笑道:“这位兄弟既不愿说出姓名,又何必故作谦虚?你这对刀若是再有几年苦练,怕是前途不可限量!不过这刀的形态倒是奇怪的紧,我竟然从未见过!”
南鹰见他对自己的戏谑之言一笑置之,倒也不好继续玩笑,面容一正道:“多谢指教!今日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异日刀法有成,必不忘今日兄台之言!”
那青年点头道:“可惜啊可惜,若不是我急于赶路,定要与几位切磋一番,适才我已经耽误太久,这便告辞,他日江湖再见吧!”
枣祗见他一副英雄气概,心中暗生结纳之意,出言挽留道:“兄台向何方而去?说不定我们正可同路!也好一路畅谈,岂不聊解旅途寂寞!”
那青年摇首道:“我们不会同路的,即使同路也不可同行!”
高顺微笑道:“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青年苦笑道:“非是在下故作清高,事实是小弟正在被人一路追杀,若与各位同行定会让你们平白遇上无妄之灾!”
高清儿惊呼道:“你被人追杀?为什么?”
那青年向高清儿瞧来,目中不加掩饰的露出惊艳欣赏之色,微一点头道:“蒙小姐垂询敢不如实相告!在下本欲去并州,途经河南郡时因瞧不惯一个纨绔子弟仗势欺人,出手管了闲事,岂知那人竟是当朝权贵家的子弟,这才引来大祸,无奈之下转道逃到此处!”
他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一路之上已经杀退四拨强敌,可谓是亡命天涯,慌不择路,如何还敢连累各位?”
高清儿忍不住道:“只是管了件闲事,何至于被追杀到这种地步?”
那青年再次苦笑道:“只怪我下手狠了些,一怒之下当场取了那人的性命,岂知他家耳目众多又兼高手如云,不等我明白过来,杀手们已经衔尾杀至了!”
众人一齐吸了口冷气,此人虽是路见不平,却是心狠手辣了些,竟是动辄取人性命。
那青年突然面色一变,冷笑道:“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这么快又追来了!”
南鹰也立即听得远处传来细微密集的脚步声,显是不仅来人不少,且个个都是高手。他心中更是惊讶,他尚是首次碰上听力超过自己的人。
那青年面上闪过一丝狠厉,冷然道:“请各位立即离去,我要杀人了!”
高清儿讶道:“你为何不逃走呢?”
那青年缓缓转过身去,道:“我已经逃了一路,不想再逃了!哼,我之前心中略有歉疚,不想过多杀人,他们竟当我是怕了他们!”
南鹰心中一动,这人性情行事倒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不禁出言道:“兄台可愿让我们助上一臂之力!”
那青年不曾回头,身体却微微一晃,显是想不到南鹰等人竟有这份侠义心肠,心中有些感动,口中却道:“不必!一群蝼蚁而已!还用人多吗?”
高顺轻轻一拉南鹰,低声道:“我们且先退开,若他不敌,再出手也不迟!”
几人聚在一起,慢慢向后退去。
突然南鹰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