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火光掩映下,满洞之中晶莹剔透的石花石柱流光溢彩,映衬着那一面玉璧之上的字迹,令人生出如梦如雾的虚幻感觉,再难保持心中平静。
就在几人凝神思索那四言诗所蕴奥义之时,只听南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伸手抚上了那面玉璧。
“五德替代,汉夷分立。成者为王,当数天命。天堑通途,高掌远跖。存亡绝续,简在帝心。国祚延绵,海内平矣。日中则昃,青德启运。”南鹰仿佛低吟般的声音在洞中轻轻回荡。
他的手指直接停在了首句“五德替代”的“代”字之上,突然重重向内一按。
“嗒”的一声轻响,在众人不能置信的目光中,那个“代”字竟是应手深嵌。
南鹰嘴边泛起一丝微笑,他出手如风,手指连点,顺着那诗的排序一路按了下去,所按之字无不陷入玉璧之内。
“什么!”张梦依失声娇呼,依着南鹰所按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代……汉……者……当……途……”
听着她所念之字,所有人均是如殛雷击……难道那首流传百年、至今无人可以破解的代汉谶言,其谜底竟在此处!然而,除了“代汉者,当途高”六字外,南鹰又是如何得知后面六字的呢?
当“代”、“汉”、“者”、“当”、“途”、“高”、“续”、“帝”、“祚”、“海”、“中”、“青”一十二字分别按入,洞穴中陡然震动起来,“咔咔咔”连响中,那面嵌着玉璧的石墙竟然缓缓向后缩了回去,露出一个深深的入口。
就在此时,远在数里之外,那头庞大的妖兽蓦然停下奔驰的身形,若有所觉的扭头向着巢穴处望来,一双幽深恐怖的凶目之中光芒大亮。
“我的娘!”甘宁止不住的身躯轻颤,几乎生出跪下膜拜的冲动:“这不是在做梦吧?这流传百年的未解之谜,竟会被我们解开了!”
“原来,竟会是这样!”马云萝亦是一脸震撼,她深深望了一眼南鹰,似乎是在说:你究竟还有多少事在瞒着我?
张梦依却是迅速回过神来,喜叫道:“这里面必是代汉之谜的答案了,还不去瞧瞧!”
“慢……”没有等南鹰说完,她已经一头冲了进去。
随着她手中火光一闪,突然间,整座洞穴中金光大作,竟然映得几人睁目如盲。
南鹰、马云萝和甘宁三人一起面露骇然之色,不假思索亦冲入了洞中。
甫一看清眼前景象,几人同感口干舌燥、呼吸加剧……又是一座高大的天然洞穴,在明显被人为清理平整的地面上,赫然堆放着一堆堆金块,火光下,直如一座座金山熠熠生辉,粗略估计,最少亦有上百万斤……昔日咸阳原帝王陵寝之中的藏金虽巨,然与眼前藏金相比,立时判若云泥。
“难道这便是……前汉神秘消失的巨金!”南鹰的声音都颤了,脑中一道亮光蓦然划过,当日襄楷的一番话仿佛又在耳畔回响:就在光武帝中兴汉室之后,天下间的黄金似乎在一夜之间神秘的消失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下落!
此言一出,洞中几人又是一震。
良久,才听马云萝叹息道:“看来定是如此了!这些巨金可能是王莽因为将要事败而提前隐藏起来,用以日后再起风云……抑或根本就是刘秀为了自己的汉皇血脉而备下的,他本身便是一位拨乱反正的中兴之君,若说到未雨绸缪,又有谁能比他了解的更加深切?”
“末将恭贺将军!”甘宁突然间单膝下跪,向着南鹰郑重拜倒:“将军身为皇叔贵胄,又战遍天下无敌手,而今洪福齐天,破解百年之谜而得巨金,不久定当独掌天下!”
“独掌天下?”南鹰细细咀嚼着,猛然间目光锐利如刀:“你是想说,代汉?”
“不错!”甘宁对上南鹰冰冷的目光,心中一抖,但依然壮着胆子道:“并非是末将想要鼓动将军颠覆大汉江山,可这是顺应天意啊!连光武帝都说过,破解代汉谶言,便可改朝换代……”
“光武帝算什么?一个死人,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南鹰语声冰寒,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就是我,南鹰!我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外力而改变自己的初衷,更不会因为一个死人说过的鬼话,而背弃自己的誓言!”
“只要我仍然活着,我两个侄儿仍然活着!”他厉声道:“这天下,便依然是刘氏的大汉江山!你们听懂了吗?”
甘宁浑身轻颤的垂下头去:“是!末将懂了……将军心胸,有如大海辽阔,您即使不称帝,却永远是末将心中唯一的帝王!”
“当帝王有什么好?”张梦依一脸无所谓的神色:“哪有驰骋沙场来得痛快?何况,你有这么多黄金,还不一样是无冕之王?”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火光难以映照的地方,马云萝的柔荑悄然挽上了南鹰的手臂:“金钱名利,都难夺其志……这样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云萝,你!”南鹰心中一阵激荡,瞬间迷失在那双如水深瞳中。
“我们立即出洞,然后调集大军来此,驱逐妖兽,起出全部藏金!”他定了定神,道:“所有关于代汉谶言的消息,必须严密封锁……那是?不好!”
南鹰突然间骇然住口,瞳孔剧缩的死死盯向洞穴入口之处……不知何时,那处狭窄的入口竟然已被一个庞大的兽躯堵死。
“这是?”甘宁只觉心跳如雷,背后尽是冷汗,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