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情绪的奇异眼眸,再想到她那可翻天覆地的手段,心下只余敬畏,两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乖乖地离开了。
这边两人刚走,大门被轰然撞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风般席卷而来,在看到安然坐在床上的西河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西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凉介凉安,摘下脸上的面具躺在床上打了个滚,背对他们一副想睡觉的模样。
“河儿……你早就知道了是么……”身后传出凉安听不出情绪的话语,既不像疑问又不似肯定。
盖好被子,西河闷闷的声音从锦被里传出,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如同一把巨锤,狠狠擂击在呆立的两人心上,震得两人一个趔趄。
她说:“实话告诉你们,我在六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六年前?多么惊人的时间。
“你到底是谁……”凉介今晚对西河第一次开口,那声音暗沉的厉害,令一旁震惊的凉安与西河俱是一怔。
西河躺在被子里,被遮掩起来的小脸微微一紧,随即她呼出一口气,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自掌心清晰传来,她顿了顿,开口:“两年,再给我两年时间,十岁生日那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凉介凉安一惊,心内更是肯定了西河要告诉他们的将是很重要的内容,虽然很想知道,但是看着那锦被下小小的一团,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离开了屋子,为了心中的那个人,他们愿意满足她的任何要求,仅仅是两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多几个两年又何妨?只要他们在一起,即便她不会告诉他们,她依然是他们心中的独一无二,永不会改变。
听到二人离去的声音,西河闭上眼睛,心里却不知为何而乱,明明是一个小插曲,她却觉得有什么已经变了,心头更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凉安凉介去沐了浴一同回来后看到的就是小人已经睡熟的模样,两人在床前站了片刻,轻轻地上床安歇在了她的两侧,两只手在她身上相连将其环绕,两人身子侧向小人这面,他们温柔而眷恋地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屋子内只余轻浅的呼吸声,似在昭示这一刻的宁静与安详。
悬崖,密林,荒草,海面。一切的一切都令西河陌生,她站在悬崖边,前方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是不见天日的树林,四周荒草萋萋,了无人烟,天地间仿佛只有她独自一人。
西河很肯定这是个梦,她很少做梦,但偶尔的一场大梦却总是如同人的第六感般给予警示,她一生只做过四回梦,第一次做梦后她家出了车祸,父母双亡仅留下孤苦无依的自己,第二次做梦后她滑雪遭遇意外,第三次比较例外,就是上次学苑比试后摔伤那次,那场梦后一直没有出什么事,倒让她安心不少,今天,是第四次,梦境里,她的意识异常清醒。
站在崖边,脚底不时有狂烈的海风冲天而起,吹散她的发丝,打在脸上木木的疼,她看着周围,正想往后退一些却被人突然猛力一推,巨大的冲力带着她直直落入悬崖,海风扑面如利刃划伤她的身体,无法遏制的失重感令她呼吸不畅,她大口大口努力呼吸,身体倏地一重,随即听到耳边焦急的呼唤声。
“河儿!河儿你怎么了?醒醒!”
“河儿!”
猛的睁开眼睛,视线内一阵模糊,片刻后终于清晰看见凉安凉介焦急的神情,西河此时出了一身冷汗,心头还在怦怦直跳,看到他们两人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们,西河微弱地笑道:“做噩梦了……”
闻言凉安凉介狠松了一口气,凉介拿帕子替她擦了汗,凉安轻柔地给她顺着气,温语哄道:“无碍无碍,不过是个梦罢了,河儿乖,有我们陪着你呢,不用害怕。”
说罢,凉安与凉介将她抱紧,三人盖一条被子紧紧挨在一起。
凉介顺了顺西河脸上散乱的刘海,轻声道:“睡吧,我们在你身边。”
那一刻,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西河心头的阴霾突然消散,这一刻她没有对两人与自己如此接近而不自在,也没有以往自己醒来面对空房间的寂寥,对于眼前明明一模一样却是不同两人的凉介凉安,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闭上眼,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第二十九章 一伞之缘
秋意渐浓,人们身上的单衫也不再能够抵御那丝丝入骨的凉意。
走在落叶飘零的小道上,西河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呼出一口凉气,紧了紧身上凉安送给她的精致坎肩,随意漫步着。
已经十月了,自从那日白羽樱白羽骆大闹定安王府,这些日子下来西河已经深深察觉到有什么与以前不同了,具体是什么却不甚明朗,对此,她疑惑且纳闷。
有了两年之约,凉介凉安倒是更宠她了,她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