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诊治,要什么御医。”
小壮壮儿挣扎着掀了掀眸子,怯怯儿的看了苏嬷嬷一眼,苏嬷嬷的心顿时就跟化了似的:“罢了罢了,是我说的不对,只是,咱们到底不能就这样等着孩子一直烧下去啊。”
罗九宁道:“这孩子是前几日吃奶时奶娘给的猛了,积的有些多,昨儿又猛玩了一番,积食再加虚火,昨儿夜里又抱出去冷了一回,才会成个如今的样子,不碍事的,你从隔壁西梢间把我那精油拿来,我替他刮上一刮,将热毒出出来,就好了。”
听她说来,仿佛很轻松的事儿。
当然,她要作起来,也是极为的轻松。将孩子的手腕撸起来,先涂上薄薄一层精油,再拿指腹轻轻儿的刮着,渐渐儿的,苏嬷嬷就瞧着壮壮儿呼吸匀了许多,唇上那层焦红,也褪去了不少。
小家伙睁开眼睛来,强撑着看了眼苏嬷嬷,还给她笑了笑,又睡着了。
这样子,显然就是内火退了。
苏嬷嬷上前摸了一把,孩子非但烧退了,鼻子也灵醒了许多似的。
她顿时轻拍着两只手就笑了起来:“都说娘娘有双神医妙手,奴婢不信的,今儿一试,果真呢,您这才一回子的功夫,就把个孩子给治的精精神神了。”
罗九宁吻了吻儿子的小额头,果真不烧了。
她懒懒儿歪道了床上,叹道:“罢了,嬷嬷,我还得团着壮壮儿好好儿的睡上一觉,你到厨房,叫伴月给我作点儿吃的去,待我醒来再吃。”
自打有了王伴月,至少府宅这方小小的天地之中,罗九宁也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躺在床上,她只恨书里那个自己当初为甚那么傻,那般懦弱,就没有想过,替自己挣点儿舒坦回来。
*
转眼已是半月有余,裴靖还在府外守株待兔,陈千里却是快马疾鞭,就赶到长安去了。
长安,东宫之中,如今也正不太平着呢。
太子叫太孙刺伤了大腿,本来是瞒的滴水不漏的事情,结果不知怎的,就叫人给捅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听闻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子居然刺伤了父亲,虽不知什么缘由,但也是立即就要传召太孙。
太子交不出太孙来,与太子妃一商量,遂只言太孙也病了,而且染的还是天花,将太孙的院子紧紧关上,又找了名染了天花的孩童置于其中假充太孙。
待到皇上派来的太监们前来照看时,尽力的说好话,又打点,才将此事从皇上面前糊弄了过去。
这日一早,太子妃佟氏前来侍疾,迎门便见太子持着封书信,正坐在那里发怒火。
遣散了宫人们,她问道:“怎么,可是佟谦依旧劝不回靖儿来,难道说,他这竟是真的一条路要走到黑不成?”
太子恨恨甩着手中信纸,道:“靖儿只问,那孩子究竟是谁的,要我们能将实情告诉他,他也愿意回来。我只问你,你当初到底把那姓罗的姑娘扔到了何处,辱她的人又到底是谁?”
太子妃眼神躲闪了片刻,道:“那不是清歌和幼若一手办的,职涯锹蘧拍究竟送到了何处,我也不知道。但总归,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又何必问它?”
要说,事情既能发展到这一步,那平静的表面之下,涌动过的暗流,早不知道有多少了。
比如说,太子妃知道太孙压着个女子在梧桐树上亲吻之后,便前去责问太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孙倒是很干脆,言自己此生非罗九宁不娶,而且,他娶了罗九宁之后,也不要佟幼若作嫔或者作妾,他只要和罗九宁二人一生一世,那怕作了皇帝,也要作一个后宫独有皇后一人的皇帝。
可以想象当时的太子妃有多愤怒。她哭过,求过,闹过,甚至不惜自杀过,但自幼儿乖巧到大的儿子就是不肯改口。
是为着这个,太子妃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行的那一招。
当夜罗九宁给她用药迷晕过去之后,太子妃拿裴靖的姑姑清歌作诱,把她给骗了出来,骗出来之后,太子妃吩咐清歌,说这个最下贱的地方,把罗九宁给扔了去。
她就是想让最最下贱的男人们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肖想着,勾着她儿子的女子给侮辱了去。
不过,到底清歌把罗九宁扔到了何处,太子妃从来不曾问过。
她也是女子,虽说怒火之中作了那样的事情,但绝不敢去回想,也不敢再问。毕竟如今冷静下来,仔细想来,给个女子服媚药,又扔到下贱肮脏的地方去,比当时就生生儿的杀了她,叫她烧死在翠华宫的那场大火之中还过分。
俩夫妻吵了一场,最终没吵出个结果来,太子妃也就悻悻儿的,回自已宫中了。
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她抬眉便见娘家侄女儿佟幼若,正在殿中等着。
俗话说的话,外甥像舅,侄女肖姑。
佟幼若这小姑娘,相貌生的,就有七分肖似于太子妃。而且最喜的是,她和太子妃非但相貌相似,而且脾性极为相投。
再兼她自幼聪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