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萧淑妃的女儿,可如论如何,也比不过吴王这个儿子。萧淑妃事事以吴王为先,对她的疼爱也是建立在利用上的。
吴王受了委屈,母妃立刻为吴王出头。她受了委屈,却只能忍着。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她只是母妃固宠的工具。
汝宁公主冷笑,既然母妃不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反正她现在是那死人的女儿,皇帝对她也是有求必应的。她去求皇帝,皇帝答应了,母妃也没办法。
“来人!”汝宁公主道:“服侍本宫更衣,给本宫画个喜庆的妆。”既然待会家宴上求皇帝,那就该打扮漂亮些,皇帝看着高兴,更容易答应她的要求。
……
晚上家宴比较随意,皇帝坐在主座,徐皇后与萧淑妃一左一右坐在皇帝两边。徐皇后年轻貌美,萧淑妃温婉端方,只是萧淑妃到底有了年岁,神色有些疲倦。
汝宁公主给皇帝敬酒贺寿,然后问:“怎么不见小六与明月?”
徐皇后笑道:“这两个孩子白天闹了一整天,已经睡下了。”
汝宁公主就不再问,而是对皇帝说:“父皇,儿臣瞧中了一个人,想讨到公主府做女官,但是她已经报名要参加礼部的女官考试了。父皇能不能把这个人让给儿臣啊?”
皇帝不仅封了汝宁公主,还举行了认亲仪式,对外宣称汝宁公主是他的义女,等同亲女。所以,汝宁公主也就跟其他皇子一样,叫皇帝父皇。
汝宁公主今晚打扮的很得体,笑容又甜,皇帝心里高兴,就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既然你瞧中了……”
“汝宁姑姑。”赵见深举杯,打断了皇帝的话:“这位小姐被您如此看重,不惜求了皇祖父,想来是有过人之处了。不知这位小姐是何方神圣呢?”
赵见深突然打断皇帝的话,皇帝微微一皱眉。他想了想,也问:“汝宁,你想要谁?”
“那人名叫薛锦棠。”汝宁公主道:“父皇,您就答应了儿臣吧。”
薛锦棠?不就是阿深的心上人吗?
果然,赵见深道:“薛小姐已经在礼部报名了,岂能随意更改?”
汝宁公主不高兴地落了脸色,但是她也知道赵见深圣眷优隆不比她差,所以她笑着说:“与其等她做了宫里的女官再由父皇赐给我,倒不如直接让她去公主府,也省得这么麻烦了。”
赵见深不赞同:“女官领俸禄,受皇后娘娘管辖,与寻常宫女不同,岂能如此随意调度?再说了,这位薛小姐也不是普通闺秀,她是威武将军的义女。皇祖父,礼不可废。”
汝宁公主与赵见深对视,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挑衅。
皇帝道:“你们两人不必争执,朕这就宣了薛锦棠过来,问问她的意思。”
没一会,薛锦棠来了。
她穿着海棠红的云绸妆花衫,玉色绣桃花纱裙,娇似桃花,艳若牡丹,十分貌美。
皇帝暗暗点头,这容貌气度的确堪当皇家媳妇儿了。
“臣女薛锦棠见过皇上、各位娘娘、公主、王爷。”
薛锦棠来的时候,就听姨母说了:“都怪我那天穿了你绣的花样子进宫,招惹了徐皇后,以致汝宁公主看你不顺眼。幸好燕王世子说了,会帮你一把,绝不让汝宁公主得逞,你就放心吧。”
薛锦棠知道,经过这件事,威武将军府跟赵见深怕是要绑在一起了。
她不慌不忙跪下磕头,也能感受到来自各方的打量。她以为自己会很担心,奇怪的是,她内心十分平静。
这份平静让她深思,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赵见深会护着她,她还会这么平静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信任赵见深了呢?
上面传来皇帝威严低沉的声音:“平身吧。”
“谢皇上。”薛锦棠起身,侍立在一旁。
皇帝听她声音娇软,十分好听,心中又满意了几分。他去看赵见深,赵见深两眼直勾勾盯着薛锦棠,很是深情。待察觉到他的目光,赵见深又转过头来看他,眸中带了几分讨好的恳求。
皇帝不动声色道:“你此番给龙袍、凤袍画的花样子十分别致新颖,朕要对你有重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重点不是龙凤袍,而是栖霞寺的壁画。但是赵见深说了,壁画要保密,皇帝就借说是因为衣服花样子赏她。
薛锦棠愣了一下,不是说要问她是否愿意到公主府吗?怎么突然变成要赏她了,赵见深跟皇帝说了什么?
“臣女喜欢画画,想进宫做女官,见识宫中华美,想把宫中的壮观雄伟的殿宇画下来,以供后人流传赞扬。”
皇帝微微颔首:“现在,翰林画院正在主持画宫殿一事。既然如此,朕便封你为宜兴郡主,特许你到翰林画院做画徒,跟着画师们学习、绘画。翰林画院的画徒们都是经过考试层层选拔而来,你是朕第一个破格录取的学生,要跟着画师们好好学习,切不可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薛锦棠大惊。
她完全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封自己为郡主。
好在她一向能稳得住,虽然惊讶倒也没失礼,她跪下谢恩,落落大方。
其他人包括汝宁公主吃惊不亚于薛锦棠,皇上怎么会心血来潮封薛锦棠为郡主?她不过是画了几个花样子而已。
汝宁公主又惊又气,薛锦棠不过是商户出身,应该任她搓圆捏扁才是,结果攀上了薛夫人,让她不得不忌惮。如今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