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太太,我这次来必须要见四小姐一面的,请您给个方便,别让我为难。”
“舅母。”薛锦莹担忧道:“荷叶绝不会胡说八道,必然是锦棠妹妹出去了,她身上的病一时好一时坏的,万一她犯了痴症,被人哄骗了该如何是好?您还是让我们进去看看,这样大家也放心,王妈妈也好在祖母面前交差。”
薛锦棠低声吩咐杏红:“快到门口去。”
她出门的时候跟舅母约定好了,若是杏红出来了,就证明她已经平安抵达了。
郑太太见杏红出来,心头大定,脸上的怒意却丝毫没减少,反而带了几分慌张:“什么怕锦棠被人哄骗了,分明是薛锦莹你栽赃陷害。你要进去见锦棠,我不拦着,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锦棠没出去,好好的在屋里,你必须要下跪给锦棠道歉。”
说着,她闪开一步,道:“只要你愿意下跪,那你就进去吧。”
王石斛家的用眼神询问薛锦莹。
薛锦莹踟蹰,难道薛锦棠没出去?故意挖了个坑给她跳?
不,不会,一定是郑太太见拦不住了,故意吓唬她的。
别看郑太太人闪开了,她放在门上的手可是抓得死死的,显然是赌一把呢。
“若是我冤枉了锦棠妹妹,不消舅母说我也要赔礼道歉的。”
她抬脚就要进屋,郑太太一把拦住:“慢着,不光你要下跪,王妈妈也要下跪道歉。”
王石斛家的脸色一变。
她可是老太太面前的第一人,莫说是底下的小辈了,便是在老太太面前,她也很多年没有下过跪了。
为了这么一件事,赔上自己几辈子的脸面,不值。
王石斛家的本能就想后退,薛锦莹却微微一笑:“舅母,锦棠是不是真的不在?你这样三番两次的阻拦,实在是让人不能不怀疑。”
薛锦莹说:“若是锦棠妹妹好好的在家里,我替王妈妈给锦棠下跪磕头,这样总行了吧?”
王石斛家的此刻也反应过来了,郑太太这样极力阻拦,分明是薛锦棠不在家的缘故。
这还了得!
若薛锦棠真跑出去了,薛锦莹来报信她却没有及时处理,老太太知道了她丢的可不仅仅是脸面了。
“不必了,若我真的冤枉了四小姐,自然该赔礼道歉。”王石斛家的脸色发紧,声音紧绷:“舅太太,请让我们进去看看四小姐吧。”
郑太太做出懊恼后悔的样子来,薛锦莹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几分,几人快步进了薛锦棠的卧房。
床榻上只有一床被子,被子下盖的东西薄薄的,根本不像是薛锦棠那个庞然大物的样子。
王石斛家的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抖了抖被子,两个撒花引枕骨碌碌滚下床来,王石斛假的指着空空如也的床榻,震惊万分地质问:“舅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猜到薛锦棠不在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该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郑太太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
“舅母!”薛锦莹笑眯眯道:“锦棠妹妹呢?她怎么不在?莫不是跟我们开玩笑藏起来了?”
“哈哈。”
一个清脆娇软的笑声从衣柜的夹角处传了出来:“生我者母亲,知我者三姐姐也。”
薛锦莹如遭雷击,霍然把身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薛锦棠笑着走了出来,眼睛亮亮的略带促狭又不失端庄大方:“怎么样,有没有吓你们一跳?”
☆、13.愿者
何止是吓了一跳,简直是吓了一大跳。
薛锦莹身体僵硬,眼睛瞪大了如见鬼一般。王石斛家的脸色也异常精彩。
郑太太快步上前握了薛锦棠的手,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的顽皮,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刚才可把她吓坏了。
薛锦棠笑着冲郑太太眨眼:“我都听舅母的。”
郑太太拍了拍薛锦棠的手,似笑非笑看着薛锦莹:“莹姐儿,锦棠好好的在家里呢,你是不是该跪下给锦棠赔罪?”
薛锦莹脸色发白,眼圈却红了:“舅母,我也是担心四妹妹,所以才要进来看四妹妹……”
“得了,得了。收起你那副小妇养的委屈嘴脸,这一招在我这儿不好使。”郑太太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只看着王石斛家的:“王妈妈,你是职责所在,来看锦棠是分内之事。可薛锦莹三番两次挑拨诬陷锦棠,上次说锦棠跑出去,打了她,没有任何证据,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就不计较了。可她屡教不改,我若是继续放纵,她只会蹬鼻子上脸。”
“您是管事妈妈,亲家老太太的左膀右臂,我不敢得罪您,不敢越俎代庖,但要是今天您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回城找亲家老太太说理去!”
要么你承认是受了薛锦莹的挑拨,把自己摘出去。要么你护着薛锦莹,那这事就要捅到薛老太太面前。你看着办吧。
王石斛家的转头看着薛锦莹,语气非常冷淡:“三小姐,你做错了事,就该给四小姐赔罪。”
死道友不死贫道,王石斛家的纵横内宅数年,也不是白待的。
薛锦莹也不着急,缓缓道:“王妈妈,我是四妹妹的嫡亲姐姐,哪有姐姐给妹妹下跪的道理?我们薛家虽然不是簪缨望族,可在燕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这事要是传出去,旁人会怎么看我们薛家?您要知道,祖母与祖父两位老人家,最看重家族的名声的。”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