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出来,全场哗然,有几位小姐窃窃私语,说没想到天宝行竟然卖假货,看杜令宁与吴妈妈的眼神都变了。
薛锦瑶更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不安地看像杜令宁:“杜表姐,怎么办?”
杜令宁清冷的脸微微涨得有些发红,她看了薛锦棠一眼。
薛锦莹站出来,笑着说:“这事情说起来不过是玩笑话而已,锦棠妹妹,杜表姐不是别人,跟我们是姻亲,得饶人处且饶人,要不就算了吧。”
薛锦棠撇了她一眼,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算不算,你没资格说。”
“杜小姐。”薛锦棠说:“我并不想打你耳光。我只问你一句,如果输的是我,会怎么选择?你会看在姻亲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吗?你会因为有人求情就既往不咎吗?”
“如果你选择网开一面,那我也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玩笑。”薛锦棠目光清冷如水,直直与杜令宁对视:“请你说真心话。”
她不会,她会毫不留情让对方打足十耳光,否则绝不罢休。
杜令宁犹豫了一下。
只要她说她可以网开一面,那她就不用自打耳光了。可薛锦棠目光清湛如波,直指人心,她没有办法撒谎。她平生最看不起那些撒谎的人。
犹豫一闪而逝,杜令宁挺直了腰杆:“是我错了,我愿赌服输。”
说着她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耳光又响又亮,每个人都听见了。
她准备打第二下的时候,被吴妈妈拦住了,现在她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吴妈妈,你让开。”
是她自己得理不饶人,自取其辱。
“啪!”杜令宁又打了自己第二个耳光。
“住手!”
杜太太与东府大太太、并其他几位太太都过来了。
原本只是小姐们的玩笑,现在闹成这个样子,那就不仅仅是玩笑这么简单了。
杜太太震怒:“阿宁,吴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锦瑶抢着说:“舅母,是薛锦棠,我们开玩笑打赌,薛锦棠得理不饶人,逼迫表姐自打耳光。”
“原来是你!”杜太太眉头高高扬起,目光阴森凌厉,恨不能将薛锦棠生吞活剥了。
她并没有过多地跟薛锦棠纠缠,只是去看东府大太太:“我来府上给老太太贺寿,那是看了姑奶奶你的面子,如今阿宁被人如此羞辱,姑奶奶,你如何交代?”
东府大太太又急又怒,她道:“大嫂别生气,阿宁是我侄女,我不会白白让阿宁受委屈的。”
她白着一张脸呵斥薛锦棠:“阿宁是客,你也算是半个主人了,竟然这出这种事情,还不快给阿宁赔礼道歉。”
“我可以道歉。”薛锦棠没有看东府大太太,而是看向了杜太太:“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薛锦棠就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行酒令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刚才杜令宁自打耳光。她不疾不徐,不遮不掩,也没有故意把话题偏向自己,只用平淡的语气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她眉目清冷:“杜太太,人家都说你性子不好,我从前也这么认为。今天见了杜小姐我却觉得您不是性子不好,您是刚强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才会教出杜小姐这般傲骨铮铮的小姐来。”
“我很佩服您,如果您觉得我应该道歉,那我薛锦棠道歉又何妨?”
她正气凛然不可侵犯,杜太太根本没办法说出让她道歉的话来。
至始至终薛锦棠都没有逼迫过阿宁。主人是薛锦瑶,花签是薛锦瑶拿出来,打赌是薛锦瑶提出来的,打耳光也是薛锦瑶提出来的。阿宁跟薛锦棠不过是碰巧撞上了,一个是她攻击的对象,一个成了她的垫脚石。
杜太太没说话,东府大太太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忙厉声道:“你知道自己错了,那还不赶紧道歉,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女孩子家家应该温柔谦顺为主,你这样的作为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薛家的女孩子都是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
“是。”薛锦棠不卑不亢:“既然你要我道歉,我道歉就是。”
“慢着!我的女儿挨了打,光道歉就想把事情揭过去,没这么容易。”杜太太突然道:“花签在哪里,拿过来给我看看。”
薛锦棠眼波一闪,杜太太果然跟传闻一样不会让她失望。
吴妈妈将花签拿过来,杜太太看了,将花签放下,摆摆手招了薛锦瑶过来。
薛锦瑶还以为舅母要让她出手打薛锦棠,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杜太太身边,杜太太一声冷哼:“薛锦瑶,天宝行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拿了假的象牙花签来造谣污蔑天宝行?”
薛锦瑶一个激灵,吓得脸都白了:“舅母,我没有。这花签的确是从天宝行买的,匣子还在这里。刚才表姐也说了,这就是天宝行的落款标识。”
“我说的花签,不是匣子。”杜太太阴沉沉的:“你可有购买的凭证?”
天宝行的东西都有鉴定文书与凭证的。
“有,有。”薛锦瑶磕磕绊绊道:“在哥哥那里,我……我这就让人叫哥哥过来。”
东府大太太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大嫂,不过是一个玩笑……”
“玩笑?”杜太太质问:“那我打薛锦瑶几个耳光当玩笑行不行?”
东府大太太没办法接话了,她能感觉到这事不会善了。她这个大嫂厉害的很,她说是花签不是天宝行的,那八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