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经过方才的狠摔和窒息,别说挣扎,就连动一下都难。
穆离说了一堆她听不明白的话,便把手指伸向了她的肚.兜绳结。
“你这个无耻的暴君……”气若游丝,仍然出声指责。
他充耳不闻,三两下就解开缎带,手指去挑肚.兜的时候,稍微停滞了一霎。
千钧一发之际,高大的宫门被完全打开,福海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啦……”
口中胡乱喊着,跑了几步,才看见地毯上叠在一起的两个人。
马上止住脚步,半转过身子,扑通跪倒。
“奴.才该死……”吓得忘了令他慌不择路的缘由。
穆离正兴致盎然,被他这么一搅合,杀人的心都有。
“福海,朕看你的脑袋该搬家了!”冷冷地说完,坐起,遮住了女子半.裸的身子。
大太监想到这可是主子罕有地临.幸女子,自己冒冒失失冲撞了天大的好事,脑袋掉了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挫骨扬灰。遂,惊惧使然,不断磕头,几下就把额头叩得肿起了老高。
穆离稍微冷静了一些,“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福海如梦方醒,停止叩头。
“回皇上的话,正贤殿走水了,连带着附近的三座宫殿,无一幸免。”
穆离听了,脸色凝峻起来,霍然起身,就往门口走。
福海踉跄爬起,跟着主子往外奔,心里有些惦记地毯上躺着的人儿,却又不敢出言相助。
转眼,偌大的寝宫就剩下了奄奄一息的芷衣。
她抖着冰凉的双手,把被解开的缎带系好,心底稍微稳了下来。
幸好大太监及时闯入,否则暴君定会为所欲为。
不行,不能留在狼窝,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试着支起身子,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好吧,爬行总可以吧!
遂,匍匐着,往门口挪蹭。
爬了一半儿,汗就往出涌,刘海都浸湿了。
正歇息的时候,脚步声渐行渐近,在周围响了几声,最后,熟悉的蟒皮靴停在了面前。
没等抬头望去,自己已经被搀扶起身,有衣裙裹住了微凉的身子。
眩晕,强烈的眩晕感令她不得不闭上双眸。
“谢谢你……”先不说别的,道谢是她能想到的第一句话。
然,他没有作声,弯腰将她横抱在怀中。
这个怀抱,较之暴君的,少了一些颠簸,多了一点安稳。
即便如此,芷衣却没能彻底踏实下来。
她知道,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跟暴君怀着同样的心思,只是手段略有不同而已。
——一个是最锋利的矛,一个是最坚固的盾,偏偏两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如果,二者短兵相接,那么,是矛断还是盾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