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宇一路疾驰,来到引胜观前,刚走入院门,便是被戚木鱼给叫住了。
戚木鱼瞧着荆宇风尘仆仆的模样,问道:”荆师兄来我引胜观作何?“
荆宇见了戚木鱼,道:“戚兄,黒木师叔可在?”
戚木鱼道:“家师正在焚香化木,不知戚兄找家师有何要紧事?”
荆宇道:“你且与我引见师叔,我有要是相报。”
戚木鱼道:“荆师兄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是了,家师修炼的时候是不便他人打扰的。”
荆宇心中焦急,哪还容得他在此拖延,转念一想,说道:“戚兄,你可曾见过你大师兄?”
戚木鱼想了想,道:“大师兄我好像前天见过了,他一向疯疯癫癫,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荆宇冷声道:“他玩的厉害,他的尸体现在就在雨亭。”
戚木鱼面色一惊,沉声道:“怎么可能,你可莫要瞎说话。”
荆宇道:“你去看了就是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他从怀中掏出从吴为的受箓玉牌,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戚木鱼看了看荆宇手上受箓玉牌,当即变了脸色,对荆宇说道:“我马上去通知家师。”便是奔向观内。
不候多时,黑木道人和戚木鱼走了出来,荆宇走上前,对黑木道人作礼,道:“黑木师叔好。”
黑木道人摆了摆手,从荆宇手中取过腰牌,面色凝固,说道:“你跟我进来。”
进入观中,荆宇将事情的经过与黑木道人一一相告,当然,他跳过了周尧尧与太阴神斗法一事。
黑木道人听完之后面如死灰,对戚木鱼说道:“我立刻和荆宇去那雨亭看个究竟,你留守在观中,莫要出了再乱子。”
戚木鱼应了诺,黑木道人便是和荆宇绝尘而去。
黑木道人和荆宇来到了山下,周尧尧和王莹儿正站在雨亭下,周尧尧见了黒木道人,眼睛忙是躲闪了开。
黒木道人没有顾二人,向荆宇冷声问道:“他人在哪里?”
荆宇指了指阁楼之上,说道:“就在上面。”
黑木道人飞身一跃,飞到了那阁楼之上,往那地上一看,面容顿时凝固了。
荆宇随后而至,站在黑木道人身边。
黑木道人静静地盯着地上吴为的尸体,面容抽搐着,一字一句地问道:“是谁干的?”
荆宇瞧了瞧楼下的周尧尧,说道:“是太阴神附了吴师兄的身,想必是达到了什么目的,便是将吴师兄给杀了然后逃走。”
黑木道人冷声一哼,说道:“谁发现的,他又为何会死在这里!”
荆宇见黑木道人已经是快要爆发,忙是解释道:“那太阴神附在吴师兄身上正要出仙境,被我那师弟发现了,他便是将吴师兄的身体抛了上来,我那师弟那里见过这世面,所以通知了我。”
黑木道人看着吴为的尸体,看着他胸口那道深深的划痕,将九节杖往地上猛地一拄,喝声说道:“我定要将那妖物一命偿一命!”地上的石块飞散成粉末。
周尧尧在楼下听到黑木道人的喝叫声,欲上楼来解释,却是看到荆宇对着自己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去。
这黑木道人也着实与这大弟子情深义重,平日秋风黑面的脸上竟是留下了两行泪水来,一直站在那里守到天黑迟迟都没有离去,还亲自将吴为的尸体埋下土。
当天夜晚,火部便是派了人下山展开了调查,往日一向宁静的雨亭顿时边的热闹起来,周尧尧也不用再守在雨亭,他收拾了雨亭中的被褥,便是搬回石笋观。
从周尧尧受命驻守雨亭已是过了半年多,但叠土道人依旧是没有出关,观内没了叠土道人,周尧尧觉得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好多。
火部的搜查人员当晚就下了山来,原本安静的山下忽然间便是游走着三三两两的搜查人员,荆宇也应召上了神灯台接受询问,回来后周尧尧得知,秘藏于引胜观密室中的方寸书被破,青城派的二十四道守界符已是全部失效。
那方寸书本是控制二十四道守界符的主书,一直被藏在引胜观的密室中,那太阴神附身在吴为身上长达半年多,就是为了潜入密室破坏方寸书。
吴为本是黑木道人最宠爱的弟子,想要进入密室自然也不是很困难的事,但是太阴神需要的是一个单独进入密室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潜伏了半年之久。
次日清晨,周尧尧盘在道观的屋顶上,看着远处不时掠过的火部部众发着呆,此时他的心中很乱,一想到吴为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他甚至开始有些厌倦法术,厌倦自己的掌心雷,厌倦自己那忽然变得威力恐怖的朱笔,他从未想过自己努力修炼的法术会用来杀人,他只不过是想依靠强大的法术回到凡间去。
他忽然发觉,这先前让他感到奇妙云云的仙界,正在他的心中慢慢发生着变化。
此时,太阳还没有出来,启明星在空中晃荡。周尧尧的目光不经意间在后院扫过,忽然一惊,猛地看到储物阁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影。
他心生疑虑,一个健步飘跃了过去。他飘忽之间已是来到储物阁,门上的封条依旧还在,没有人动过,周尧尧想起了之前那个从屋顶飞出的人,心生疑虑,屏息用耳一听,那人是朝着左面走去了。
周尧尧想要一探究竟,摄步往那处奔去,转过几个弯,那声音越来越近,周尧尧逐渐放慢了脚步,来到一个转角处,那声音就在前面。
那人似乎有些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