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三郎挥挥小手,去吧,去吧。
史瑶伸手拧一下三郎的小脸,起身去找太子。
雪还在下,史瑶见太子穿上大氅,披上蓑衣,依然忍不住劝说,“过两天再去吧。”
“下雪不冷化雪冷。”太子望着漫天大雪,“过两天日头出来,雪化了天更冷,路上泥泞不堪也更加难行。好了,别劝孤了,孤有分寸。”
史瑶:“殿下晌午不回来了?”
“赶不回来。”太子道,“芝麻油的事别跟旁人说,再过几日就是冬祭腊八了。到那时孤会带着胡麻油去未央宫。”
史瑶小声问:“从铁锅到炒菜,从养猪到菜籽油,这一年多来殿下做出这么多东西,父皇会不会起疑?”
“你终于意识到了?”太子扭头看她一眼,“正是因为怕父皇起疑,孤前些日子才问你,做纸那的那些东西冻上一冬有没有事,你说没有,孤才让你停下来。”
史瑶以为太子另有安排,没想到为她着想,“谢谢殿下。殿下,做油剩的那些东西可以养牛。妾身不知该如何养,应该是喂牛吃草的时候舀一点放草里,和咱们用油炒菜差不多。”
“上林苑有牛,孤到那边令人告诉养牛的人。”上林苑中有田地,少不了耕地的牛,据太子所知还有不少,“外面冷,你又把这边的火灭了,去偏殿吧。”
每天早上起来之后,史瑶都会令人把房里的火熄灭,嫌屋里被火烤的很是干燥,睡前不擦面脂,第二天脸上都起皮。
三个孩子还小,他们房里的火一直烧着,屋里暖呼呼的,史瑶也不准他们一直呆在屋里。用过晌午饭,史瑶就命宫人给他仨穿厚点,把仨孩子抱出来。
三个小孩也不喜欢一直呆在密不透风的卧室里。到了外面,冷风一吹,三个小孩顿时觉得精神百倍。
穿得厚,一点也不冷,二郎在廊檐下待片刻就要下来。
“下去作甚?”史瑶问。
二郎指着院里,“雪啊。”
“想玩雪?”史瑶试着问。
二郎咧嘴笑道:“我想玩雪。”
“不行!”史瑶道,“在廊檐下看一会儿就回屋。”
二郎瘪瘪嘴,可怜巴巴望着史瑶:“母亲……”
“撒娇也没用。”史瑶道,“你不听话,大郎再打你,我不帮你。””
二郎张了张嘴,想说,你一直没帮我打过大郎啊。眼中一亮,挥挥小手,“叔父!叔父!”
“二郎!”
史瑶猛然转身,看到刘胥大步跑来,连忙说:“慢点,四弟,慢点,地上滑。”
“地上都是雪,一点也不滑。”刘胥话音落下,人到了跟前,冲着二郎伸手,“二郎是不是想我了?快让叔父抱抱,我的老天爷,二郎,你又重了?”
史瑶:“今天穿得厚。你把他放地上,牵着他的手,二郎现在能走稳当。”看到刘闳和刘旦走过来,“怎么不等天晴再过来啊。”
“外面雪厚,没地方去,四弟嫌呆在屋里没意思,就要来看看小侄儿。”燕王刘旦说着话往四周看了看,“皇兄不在?”
史瑶:“出去了。”
“这种天还出去?”齐王刘闳不敢想象,“皇兄真忙。”
史瑶笑道:“你这就说错了。你皇兄正是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事,一有事才急着出去办。”
“皇兄很闲?”刘胥拦着二郎的袖筒,“那怎么还天天早出晚归?”
史瑶:“太子跟父皇和士大夫学理政,说白了就是父皇批阅奏章,太子在一旁看,虽然每天都能学到新的,可整天看父皇处理政务自己不能动笔,也挺急人的。”
“皇嫂说得对。”刘胥道,“父皇要是让我在一旁看着,都不用一天,我就够了。”
刘旦:“所以你不是皇兄。”
刘胥瞪他一眼,要你多嘴啊。
史瑶想笑,指着正殿,“进屋么?或者去这边,大郎他们屋里有火炉,你们进去我去庖厨看看,晌午在这里用饭。”
广陵王刘胥忙问:“皇兄回来吗?”
“不回来。”史瑶道,
刘胥想也没想:“谢谢皇嫂。皇嫂,我们过一会儿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