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没等太子再次开口,刘彻想到常融说,三郎的脾气比大郎还大,“是不是三郎也有此意?”
太子下意识说:“不是。”说出来察觉到不对,“父皇何出此言?”
立太孙乃国之大事,刘彻也没瞒着太子,把他先前发现的事告诉太子。太子放心下来,道:“父皇有所不知,儿臣有次故意问三郎,你和大郎不分伯仲,以后你们祖父该立谁啊。
“三郎想也没想就说他不要当太孙。大郎也跟着说他不要当。二郎眼中只有木器,他愿意儿臣也不敢同意。”
刘彻皱眉道:“他们是不是不知道皇太孙意味着什么?”
“他们很清楚。”太子道,“前些天太医查出太子妃有孕,三郎一口咬定是弟弟不是妹妹。”
刘彻活了大半辈子,可以说什么都见过,独独没见过对皇太孙之位弃之如敝屐的人,“大郎和三郎说这番话时几岁?”
“很早以前,儿臣记不清了。”太子道,“不过,太子妃刚查出有身孕时,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
刘彻:“太子妃如果生个女儿呢?”
“大郎和三郎的意思继续生。”太子笑道,“儿臣出生时父皇已二十有九,现在儿臣才二十四岁,离儿臣二十九岁还有五年呢。”
刘彻倒不是嫌太子的孩子少。他如今五十多,也才五个儿子,太子二十四岁就要迎来第四个孩子,哪怕只有四个孩子,刘彻也不嫌少,“朕觉得大郎和三郎都不错。”
“父皇,儿臣也觉得他俩很好。”太子道,“也许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不错,不想闹得兄弟反目,才希望太子妃怀的是个弟弟。”
刘彻:“这事好办,朕立大郎,让三郎去封地。”
“父皇,他仨现在才九岁,不如等四五年,小四资质不如大郎和三郎,再让三郎去封地也不迟。”太子道。
刘彻看一眼太子,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小四如果是个女儿,小四百天之日就是立大郎为太孙之时。”
“儿臣遵命。”太子回去后把此事告诉史瑶,让史瑶想个法子。
史瑶:“殿下无需担忧,父皇执意立大郎就让父皇立。说句大不敬的话,最后谁能称帝,还是殿下说了算。”
“你要孤废太子?”太子忙问。
史瑶笑道:“不是。殿下别急,听妾身说,二郎和三郎没事就嘀咕以后要做一条大船,要征服星辰大海。以后让大郎跟他们出去,对外说大郎病重,不能见风,请殿下改立小四为太子。小四知道三个兄长都不在宫里,走得很干脆,过几年大郎回来,小四也不会防着他,打压他。”
“星辰大海?”太子颇为无语,“二郎那孩子真敢想。”
史瑶:“这事怪妾身。妾身和几个孩子说,南海有个岛,一年四季都是夏天。那边有这么大的虾。”说着比划一下,“还有许多好吃的,二郎就说,天下这么大,他要去看看。三郎听到就要和二郎一块去。妾身同他们说,海上有像长乐宫这么大的鱼,他们就要做个比长乐宫还要大的船。”
“长乐宫这么大的鱼?”太子打量一番史瑶,“是真有,还是逗他们玩?”
史瑶:“海上确实有很多大鱼,不过多数是在深海之中,他们从这里到南海岛上,不见得能遇到。再说了,海上没有咱们喝的水,搁几日就得回来补水,他们走不远。”
“那孤就放心了。”太子道,“以后别再和他们说这些,这里和你家乡不一样,你家乡有跑得飞快的车,想必也有行的很快的船。在海上遇到凶狠的大鱼,你家乡的人能逃得掉,二郎不见得能逃走。”
这一点史瑶着实没想到,经太子一说,史瑶意识到汉朝生产水平都无法和明清时期比。隔天和三个孩子聊天时,史瑶把太子的担忧告诉他们。
三郎也想到汉朝生产力低,也理解史瑶以前为何说,她知道她家乡的车怎么做,在汉朝也做不出来。生产水平限制了他们。想到这些,三郎也想到一件事,“母亲有没有听父亲说过媒?”
“煤?”史瑶道,“我没听说过,倒是听你父亲说长安城外方圆三十里找不到一颗百年大树。”
二郎好奇:“为何?”
“都烧炭了。”史瑶说着话,看向三郎,“听你的意思,你知道哪儿有煤?”
三郎:“孩儿只知道孩儿那个时候哪里有煤,不知道这边有没有,毕竟中间隔了一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