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瑶见状,险些笑喷,“吃过饭你也和三个兄长一起去宣室,好不好啊?四郎。”
“孩儿也可以去?”四郎忙问。
三郎“你是太孙,没什么不可以的。”
四郎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太孙,这两年知道了。可是宫里他最小,虽然比三位兄长尊贵,他又是三位兄长带大,亦父亦兄,导致四郎很容易忘记他是太孙。
经三郎提醒,四郎也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吃好饭,就安安静静等三位兄长。
三郎怕刘彻睡午觉,也没立刻过去,他们去现在四郎住的永寿殿,在永寿殿睡一会儿才去宣室。
申时一刻,刘彻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小黄门禀告,太孙,代王,九江王和胶西王到了,刘彻一点也不意外,想也没想就宣他们进殿。
四人进去,刘彻抬头看他们一眼,批阅好手中奏章,明知故问,“何事?”
“祖父打算令谁押运辎重?”五万步兵,三万骑兵,八万人出征,如此大的事三郎也没绕弯子。
刘彻“李陵如何?”
“李广的孙子?”大郎问。
刘彻点点头,“智勇双全,有其祖父之风。”
“祖父就不怕他和他祖父一样出了关就迷路?”朝中武将老的老小的小,无人可用,刘彻提到李陵,三郎不意外,可惜啊,他看不上。
刘彻噎着了,“李广迷路是年龄大了,李陵正当壮年,不会犯同样错误。”
“迷路和年龄没关系,和遗传有关。”三郎道,“就像孙儿是祖父的孙子,孙儿的父母虽然是太子和太子妃,孙儿眼睛鼻子却和祖父一样,这就是遗传。”
二郎点头,“阿弟说得对。祖父也经常说大兄像祖父,不像父亲。”
“我像谁啊?”四郎好奇道。
二郎楞了一下,扭头看向四郎,“你?你谁都像。”停顿一下,又说,“我们在说正事,说完再告诉你具体像谁。”
“好的。”四郎转向刘彻,“祖父,大兄是大将军,阿兄是军师,大兄和阿兄想让谁押运辎重就让谁押运。”
刘彻乐了,“朕是皇帝。”
“可是,是大兄和阿兄领兵出征,又不是祖父领兵。”四郎道,“阿兄不喜欢那个叫李陵的,祖父一定要阿兄用他,阿兄会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就不想杀匈奴。”
刘彻拉下脸,“你威胁我?四郎。”
“孙儿没有威胁祖父,祖父为何要这样说啊?”四郎不懂,“孙儿不开心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连饭都不想吃。”
刘彻咬咬牙,指着四郎,“二郎,把他给朕拉出去。”
“我自己走。”大郎和三郎天天叮嘱四郎,不得对父亲无礼,四郎有时都忍不住故意气太子。大郎和三郎从未交代过四郎不得气祖父,九岁的四郎知道皇帝至高无上,也敢气刘彻,“祖父不说我也知道,恼羞成怒。哼!”转身就走。
砰!
刘彻朝案几上拍一巴掌。四郎回头看一眼,手拍桌子?真傻。
“站住!四郎,你什么意思?”刘彻高声问。
四郎很无辜,“孙儿什么也没做啊。”
大郎和三郎背对着四郎,没有看到四郎的小眼神。二人认为刘彻恼羞成怒,大郎开口说,“祖父,四郎年幼无知,不该顶撞祖父,求祖父饶他这一次。”
刘彻憋屈,张嘴想解释,话在嘴里转一圈,抬抬手示意四郎滚远点。随后才说,“不用李陵,你们打算用谁?”
“长平侯、阴安侯和发干侯。”三郎道,“只用长平侯也行。”
刘彻问道“仲卿的三个儿子?”
“是的。”三郎道,“他们虽是侯爷,孙儿是东宫嫡子,还是王爷,曾随舅公歼敌七万,孙儿让他们押运辎重想必没人敢说什么。”
刘彻打量三郎一番,“你可知朕为何令你二人领兵?”
“祖父良苦用心,孙儿懂。”三郎道,“舅公的三个儿子虽有些才干,然无法和舅公比。给他们机会也不会抢了孙儿的风头。”
刘彻“除了他们,还有吗?”
“朝中可用的人并不多。”三郎道,“祖父会让赵破奴父子随军出征吧?”
刘彻“吾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