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真没事?”
“真没事。”太子怕他再次伸手,“就是屁股有点痛。”没容卫青开口,又说,“没胳膊痛。”指着自己的右胳膊。
卫青张嘴就问,“胳膊受伤了?”
“不知道。”太子说着冲左右挥挥手,示意他们退开一点,撩起衣袖说,“舅父方才太过着急,手劲有点大,孤觉得孤的胳膊都被舅父抓青了。”
卫青想说,怎么会。打眼一看,太子的胳膊通红通红,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卫青脸色骤变,“这——”
“无碍。”太子怕卫青自责,“还没有我练剑时,手上磨出的水泡痛呢。”放下衣袖,就说,“舅父,咱们进去吧。”
卫青瞬间想到,“你不是找我有要事相商,为何来这里?”
“孤何时说有要事相商?”太子抬起来的脚又放下去,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屁股真痛。调整好脸色,太子转向卫青,满眼疑惑,孤说过这话吗?孤怎么不记得了?”
卫青提醒他:“先前在宣室外,你说有大事。难不成我听错了?”
“舅父没听错。”屁股痛,胳膊也痛的太子刘据硬挤出一丝笑,“我说大事,没说是朝堂上的事。”
卫青:“那是何事?”
“人伦大事。”太子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往里面走。
卫青急忙跟上去:“人伦?和三个皇孙有关?”
“不是。”太子说着回过头,一见听到匈奴大军攻城掠地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卫青满脸焦急,顿时不好再逗他,“吃饭。”
卫青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甚?!”
“殿下回来了?”史瑶嫌庖厨里油烟味重,站在门口指点厨子做饭,隐隐听到太子的声音,迟迟不见人进来,走到门口一看太子身边站着一位和他差不多高,身躯伟岸,四方脸,剑眉朗目,气度儒雅,三十来岁的男子,不禁停下来,试着问,“这位是……”看向太子。
太子摸摸险些被吼聋的耳朵,轻咳一声,“阿瑶,这位是舅父。舅父,她便是孤的太子妃。”
“史瑶拜见舅父。”史瑶跨过门槛,行一个晚辈礼。
卫青顿时顾不得吼太子,忙说,“使不得,太子妃。”
“大将军是殿下的舅父,便是我的舅父,使得,使得。”史瑶以前看汉朝电视剧时,看到弹幕有网友提到,卫青是儒将。在史瑶看来儒将也是将,更何况卫青还是战功赫赫,令匈奴畏惧的大将军,导致乍一看到太子身边站个士大夫模样的人,就没敢认,“舅父,先请。”说着退至一旁,让卫青先行。
卫青知道太子妃来自鲁地礼仪之乡,向他行礼,卫青不意外,可见她满面含笑,很是恭敬,真没把自己当太子妃,而是他家小辈,转向太子,你平日里都怎么和太子妃说的我?
太子眨一下眼,没怎么说,就实话实说,“舅父,咱们进去吧。”
卫青瞪一眼他,落后太子和史瑶半步,走到院里闻到阵阵香味,脚步一顿,转向太子,指着冒青烟的方向,语气不善,“这就是你说的大事?”潜意思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是啊。”太子真不怕卫青,自然不怕卫青训他,也不怕跟卫青习武时,卫青故意罚他,笑着说,“阿瑶,看看饭菜好了没,孤先和舅父去看看三个孩子。”转向卫青,“舅父,走吧。”
卫青的腿动了动,真想给他一脚。然而,骗他担心不已的人是大汉储君,不是他其他外甥,冷哼一声,还不带路?
太子笑了笑,到偏殿就问奶姆:“大郎、二郎和三郎有没有醒?”
“启禀殿下,三位皇孙刚醒。”奶姆回禀。
太子微微颔首,走到榻边跪坐下,就喊,“大郎,二郎,三郎,看看谁来了。”
“他们听不懂。”榻太矮,卫青站着感觉离三个孩子太远,好像都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便在太子身旁坐下。
太子:“他们听得懂。”话音一落,三个孩子揉揉眼睛睁开眼。
二郎一见他父亲,就伸出小手要抱抱。
太子这次没有立刻抱起他,“大郎,二郎,三郎,这位是孤的舅父,也是你们的舅公,卫大将军。”
大郎和三郎眼中一亮,卫青?活的?
“舅父,我说他们很聪明,你还不信。”太子一见大儿子和三儿子睁大眼,笑了,“现在信了吧?”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