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另嫁,乃至被抛弃之事统统道来……
末了,她感喟道:“姐姐命苦,年未及笄便成了弃妇,不然我们一家也不会躲到京城……”
她以为听了这些谭沅昊会失望,可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眸色深邃,看不出神色,但绝不是失落。难道自己揣测错了?他不喜欢清晓?还是对他而言,这些都无所谓?
她又补道:“旁人看不出,但我知道,姐姐还在等他。”
谭沅昊终于有了表情,他唇越挑越深,不住地点头,盯着清妤眸色一亮,道:“听你描述,这‘林岫’倒是像我熟悉的一位故人。小姐可还知其他特征?”
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清妤想了想,道:“我临过他的字……”
“酌茗,笔墨!”
半刻钟,谭沅昊看着纸上的“惜春”二字,便心明如镜了。
江岘啊江岘,没想到你竟有这样一段。原来那段日子他在清河,如此冯家兄弟和山东巡抚一案都连上了。陆崇谦,你果然有颗好棋子!
该问的都问到了,谭沅昊唤酌茗送客。
出门前,他突然唤住了清妤,看着眼中隐有不舍的小姑娘,他魅惑一笑,道:“阮小姐不想知道,我和你姐姐有和渊源吗?”
清妤好奇,点头。
谭沅昊盯着清妤的袖口露出的藕粉一角,舔了舔下唇,精致的眉峰一挑,邪魅笑道:“她欠我一条绢帕……”
……
谭沅昊遣酌茗驾谭府的三驾马车送清妤回去,这规格之大,兴师动众,以致阮家街坊看到车挂灯上的“谭”便明白这车是打哪来的了。眼见清妤从车上下来,都不禁驻足多看上两眼。
清妤向来对这种微妙有感,于是脖子拔得更高了。
四邻窃语:莫不是阮家要有喜事了?
清妤也如是想的。如果说之前她还在忐忑,那么最后谭沅昊和她讨要绢帕,便再清楚不过了。女子的绢帕,可不是说要便能要的。
酌茗一直将清妤送进了阮家正堂。听闻谭府来人,父母清让,连同清晓清昱一同候在客堂,怎知迎来的却是自家女儿。
清妤心情极好,给父母福身,唤了大哥,也难得给了清晓一个笑脸虽说是带着蔑意。
她如主大方地谢过酌茗欲送他出门。然酌茗笑了笑,低头道:“小姐不急,我家主子的话还没传呢。”
清妤诧异,什么话?难不成……她脸越发地羞了。
酌茗三十出头,一抹小胡子在下巴上颤了颤,笑道:“阮老爷,我家主子怕误会,特遣我来解释。今儿下晌,我家少爷在外回府,轿子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偶遇阮家二小姐摔倒。其实这事儿吧,时有发生,您也知道我家少爷的名声,换了她人绕过去便罢了,这不是看在我家老爷和清昱师徒的份上,怠慢不得,便接待了。以示重视,还用府里的马车送小姐回来。可是……”
酌茗瞥了一眼脸色渐渐发青的清妤,眉头一皱,佯做为难道:“可是我家少爷说了,他所为不过是为了两家的交情,方正磊落,绝无他想。也请小姐不要误会,还是收回此物吧。”
说着,他递上了一条藕粉色绢帕。
清妤猛如电击,从脚尖一直麻到头顶。额角登时渗出了汗珠,脊梁一阵寒风吹来,冷飕飕的。这风是他谭沅昊吹的,千算万全,自己竟栽在了他手里!她急的眼眶都红了。
“这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跟我要的!”清妤上前喊了一声。
酌茗皱眉。“哟,二小姐,您这话说的。我家少爷说过一个讨字?可不是您自己拿出来的。”
阮伯麟此刻羞愧得恨不能把这个女儿一口吞下,省得她丢人现眼!人家这话他还听不明白吗?摔倒、时有发生、谭少名声……这不就明了暗了道清妤是恋慕谭家少爷,故意摔倒惹人注意吗?如此便罢了,她竟还不知廉耻地送人家手帕,这姑娘的手帕是她说送便能送的吗!
“说!到底是不是你给的!”他朝着女儿吼道。
“是……不是,是我给……”这话清妤解释不清。谭沅昊看着自己的帕子突然道清晓欠他一条,当时那情景,就算心思转得再慢也明白是何意。不是打着清晓的借口讨自己的帕子又是什么,所以她二话没说便把自己的给他了。
明明是他要的,却一个“讨”字都没讲,清妤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说姐姐欠她条绢帕……”
“我是欠了。”清晓冷眼看着她道,“去谭府时我手受伤,他给了我一条帕子,不过一直在陆家小丫鬟手里。即便如此,我欠他与你有何干?用得着你给他吗?”
清妤惊住,冷汗淋漓。
事实如此,即便欠,也不该她还。谭沅昊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知道他出此言,她一定会给。他还真是“善解人意”啊!清妤悔,不言语了。
她不语可不成。这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谭沅昊完全可以和清妤私下解决,但他非要挑到明面上。阮伯麟不糊涂,当面教子,他得给谭家个说法,不然还道他阮家无家规,教育出的子女尽如此般!
“说!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去的谭府!”
“不是,我是去……去找月见。”
“月见家在十里坊,一东一西,你是如何绕到官帽街的!”言氏冷哼,补了一句。
除了在清河宋姨娘被揭穿时,清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