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就徐慧这一个孩子,尽管说徐慧算是嫁给了欧阳一鸣,但徐慧的离去也是让他们这对夫妻如塌了天的一般。可以想象得到,不管徐慧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与欧阳一鸣结了婚,欧阳一鸣也算是徐家得了半个儿。徐慧去后,徐振明和杨萍都会在心里认为,徐慧的失去也如失去了徐慧和欧阳一鸣两个人是一样的,欧阳一鸣以后不可能不找个女孩子结婚。那么也就是说,现在徐家夫妇也就剩下了这对孤单的夫妇,一直到老了。一夜间,尽管徐振明和杨萍都没有说到这件事,但心里都是想到的。
毛玉琴和欧阳安平心里当然也想到了这些,晚上在房间也是一夜未眠,当然就说起了这样的事。说到后来毛玉琴说:“现在徐慧走了,徐慧的父母肯定想得更多,中年丧女也是很残酷的一件事,何况就徐慧这一个孩子呢!安平,我看这样,咱们不如让玫子认了徐慧的爸爸妈妈做干妈,也算他们夫妻有了个女儿。”欧阳安平赞同,就说天亮和欧阳玫说说。毛玉琴说:“玫子这孩子也懂事,一说准行的。”
这会儿欧阳安平夫妇看到徐振明一夜间生出的满头白发,心里更是难受,也更想在这个时候安慰这对夫妻。于是毛玉琴说:“咱们两家也是上辈子有缘,自一鸣和徐慧相爱后,咱们两家的老人虽说离得远,也都没感觉有任何的隔阂,我就感觉咱们和一家人一样。你们夫妻俩放心,一鸣这一辈子都是你们的孩子。一鸣这孩子你们也了解,他不会忘记对徐慧的情,更不会忘了你们。昨晚我和一鸣的爸爸也商议了,我们想让玫子认你们俩做干爸、干妈,你们也就把她当作自己的闺女,不知道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愿意?”杨萍当时就哭出了声来,说:“你们欧阳家当真都是善人,这样的事我们求还求不来呢!玫子这孩子自第一次去我们家,我和振明就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的。没想到你们就都给我们想到了。”毛玉琴说:“既然咱们是一家人,就都不要说啥客气的话了。”说着话站起去了西厢房。把欧阳玫喊出后把这件事说了,欧阳玫也很乐意。来到正房跪在徐振明和杨萍面前认了干爸、干妈,嘴里却没把那个“干”字夹在爸妈前面,改口喊了“爸爸、妈妈”。杨萍便拉一把欧阳玫扶起搂在了怀里。欧阳玫说:“爸爸、妈妈,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亲女儿,我和我哥会给你们养老送终的。”徐振明和杨萍以及徐慧的舅舅热泪直流。老爷子说:“往后一鸣还是你们的孩子,玫子又认了你们俩做爸爸妈妈,咱们往后就是正式的一家人。这个家你们想啥时候来就是啥时候来,咱们两家的人也是要常走动的。”杨萍说:“您老人家也要到我们家去,一鸣和玫子是我们家孩子,您也就是我们家的老人。”老爷子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以后也去你们家。”尽管这时谁的心里都还是很沉重的,但徐家夫妇和徐慧的舅舅心里也是得到了很多安慰。
欧阳玫回了西厢房陪欧阳一鸣。徐慧的舅舅说:“现在咱们不得不说一说送徐慧的事了。你们也都看到,现在的天气这么热,徐慧是不可以再放的,咱们都不舍得徐慧,可事情已经这样不舍也得舍得。再说,就一鸣那个样子,再留徐慧两天也就把他弄垮了。我的意见是明天就要火化,然后按徐慧的意思把她送到她外婆那去,老是这样拖着不行的。”杨萍和毛玉琴听后就低声地哭。徐振明重重地叹口气流泪说:“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火化的,不要说天气这么热了,就是冷天也不能这样放,该走就让她走吧。”老爷子说:“你们说的也是,不是有句话‘入土为安’吗?现在这样孩子也安生不了。”徐振明就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呜呜地哭着,一时间所有人又哭成一团。 当日下午欧阳安平把明天火化的事和范旭瑞说了,要他去和欧阳一鸣婉转的说一说。范旭瑞心知欧阳一鸣不会愿意,但也知道这件事不能不办。于是去了西厢房,进门后默默坐了一阵,安慰了欧阳一鸣几句。欧阳一鸣也不言语。范旭瑞便小心翼翼地说:“一鸣,天气这么热,徐慧、徐慧也不可以老是这样放着的,我、和老人的意思是明天、明天火化”欧阳一鸣一听急红了眼,一下抱起徐慧,紧紧地搂在胸前,眼睛瞪地溜圆,满脸涨红看着范旭瑞说:“不、不、不行,我不能让她走,我不能让她离开这里,谁也不能把我的徐慧弄走。”范旭瑞心里有些胆怯,但也不能不说,道:“一鸣,你要想开些,咱们不能总是把徐慧留在”欧阳一鸣怒眼瞪着他。范旭瑞感觉恐惧,停住了话见欧阳一鸣依然瞪着自己低下了头,却就在这时听到欧阳一鸣吼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范旭瑞身体哆嗦了一下抬头看他。两人对望着。停了一会儿欧阳一鸣颤抖着嘴唇流着泪说:“我求求你,求求你出去好不好?”范旭瑞无奈地摇摇头,清楚不能再和他说。出了门到正房把这件事说了,所有人也是很发愁,都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做通欧阳一鸣的思想工作。后就商议是不是让姜玉其他们去做欧阳一鸣的工作,毛玉琴便就打怵欧阳一鸣会不会也像对待范旭瑞那样对待姜玉其。范旭瑞叹口气说:“让姜玉其去试试吧,一鸣对我这样是在心里把我当自己家的兄弟,我想,对待别人不会像对待我这样的。咱们家的人都不好去说。”
姜玉其进西厢房后,看着欧阳一鸣怀中的徐慧,先是忍不住低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