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躲着瑟瑟发抖的公鸡,“当初给的小鸡崽子都养活了?”沈母一打眼过去,好像母鸡的数量跟当初拿来的雌的小鸡崽子差不多。
“嗯。”沈芸点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那你家的鸡养得可真好,母鸡还怪有活力的,难怪昨晚的鸡肉特别好吃。”沈母想起昨晚的鸡汤,意犹未尽地说道。
沈母正打算继续说教,就看到满鸡圈的母鸡朝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公鸡扑去,扑腾扑腾只听到“咯咯哒”的声音,不多会儿,一只母鸡从包围圈中跳了出来,跳跑着回了鸡圈,咯咯哒地下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母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母鸡好像要飘起来了。就像是不下个鸡蛋,就要飘起来zuò_jī神仙了。
就这样,一只母鸡,接着一直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地下蛋去了。
等最后一只母鸡“咯咯哒”地离去,就看到角落里的公鸡已经奄奄一息,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地靠在竹栏杆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这——”沈母“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往鸡圈里一看,不得了,又是一窝的鸡蛋!而且不用怀疑,各个都是能浮出小鸡的鸡蛋!
沈芸干笑了俩声,“妈,要不然,你拿点儿鸡蛋回去孵小鸡?”
☆、53.扫盲班
1966年5月以后, 各地出现了不少带着红袖章的小卫兵,□□了不少人。
第二生产队也有不少的小年轻加入了队伍当中, 带着红袖章,整日在村子里晃荡,村子里的土地庙也被砸了。
因着沈芸将所有的票都换成了粮食, 许家关上门过的日子倒是不难捱, 只是外头风声紧,沈芸偶尔拿一点儿肉干出来,也只敢放进粥里一道儿煮了, 免得肉香飘了出去,会吸引了红袖章的小卫兵前来闹事。
大明乡的不少学校都停了课, 但是第二生产队里的大明乡第三小学在停课了一周以后,就在村里的老人的“铁血”镇压下,毅然开了课。就连沈芸的扫盲班也跟着开了课。
这说起来,这还是旧的生产队长——许爱民的爸的功劳,在学生们停课了一周后,村子里时不时地有带着红袖章地来晃荡, 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大喇叭, 每日都要来个早中晚三次演讲。而村子里的孩子们日日围着凑热闹, 直到, 他们村子里也有好几个孩子加入了这队伍当中, 村子里的老人就坐不住了, 被许老二哥一鼓吹, 一个个老头子老太太拿出了空前的战斗力, 守着村口,大有“有种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的架势。
第二生产队获得了难得的安宁。
第三小学的教师大多都是当初自己主动下乡的,停课一周的时候,他们时常被带着红袖章的盘问,为何会来大明乡?祖籍在哪?反反复复地被盘问,若不是有大明乡的乡亲们拦着,他们说不定就被带走斗争了。也亏得这个盘问只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第三小学开学了!
而沈芸的扫盲班却没有那么走运。
因为第二生产队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被我拉出来斗争,这就吸引了大明乡所有红袖章的小卫兵的注意力。
沈芸饶是每回备课都是早有静心准备,生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但是沈芸独特的教学方法早就引起了人的注意。
沈芸看着教室后面排排站着的红袖章,沈芸心往下沉。没想到,当初在扫盲班里的同学,也在其中。
严香梅就站在中间,带着大红的袖章,原本一头长发也剪成了利落的短发。
沈芸刚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铁犁,就有红袖章的大声质问:“沈芸同志,你这教学方法是不是有些左?”
沈芸只是扫了一眼问话的红袖章,然后就继续上课。
严香梅紧紧地握着拳头,她就是看不惯沈芸这副淡然的嘴脸,她很想看看,要是沈芸被拉出去斗争了,她是不是还能保持住这副淡然的表情。就是因为沈芸的自创的教学方法,害得她教的扫盲班的学生越来越少,后来,没多久,就自动解散了!
这回,严香梅听说红袖章的同志要来第二生产队,她主动要求跟着一道儿来!
严香梅上前一步,“沈芸同志,你这个蔑视的眼神,是在蔑视组织的问话吗?你一个小小的扫盲班的老师,竟然无视组织,以为自己教了几天书,就眼高于顶,无视组织,无视组织上的兄弟姐妹吗?”
沈芸没有想到,严香梅会无视他们当初的同窗情谊,直接朝她发难。
教室里的老人们坐不住了,纷纷开口指责,沈芸放下粉笔,抬了抬手,示意老学生们安静。
然后,沈芸一步一步地走近严香梅,严香梅握紧拳头,才让自己不在沈芸面前露了怯意,严香梅昂首挺胸,等着沈芸走近。
沈芸步步逼近,然后严香梅发现,沈芸竟然比她高!
她就算是昂首挺胸,也没有沈芸高!
这就注定了在气势上,她就弱沈芸一截。
严香梅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就看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