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啊。”
傅霜如被怀媛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弄得愣了。
“哪里错了?”
怀媛指了指自己头上插着的发钗, 那发钗刚才被傅霜如说话间顺手插进了怀媛发中, 而怀媛当时正神思不属,也没有留意。
反正现下是已经与怀媛之前挽起的发髻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了一起, 怀媛有些无奈地开始对着铜镜动手解起发髻来。
“这支发钗你插错了, 我本来是打算用那一支的……”
怀媛指的是刚才被她对比完之后放在梳妆台上的另一支。
傅霜如这才回过味来,有些尴尬地辩解道。
“我见你刚才握着这一支, 我以为你是要插这个的……”
怀媛好笑又好气地横了傅霜如一眼,无奈道。
“我那是打算把这支不用的先收起来。”
傅霜如摸摸自己的鼻尖,不敢再胡乱帮忙了。
怀媛解着解着,手上的动作是越来越慢, 解了一半更是直接就停了下来。
傅霜如见状, 赶忙有些心虚地关怀道:“是哪里弄起来比较麻烦么?要不我帮你把云归那几个丫头叫进来……”
怀媛突然抬头,眼睛亮闪闪的。
“阿丛,你说, 怀玉她会不会也是搞混了!”
傅霜如被怀媛这话唬得一愣。
怀媛急急地转过身来,发也不梳了,拽着傅霜如的衣角开始分析。
“怀玉告诉我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若真是如她所说,十二公主和崔倾古想害我,又怎么会让她知道?”
“ 除非……怀玉是知道些什么,但她知道的手段不太正常,起码十二公主和崔倾古都不知道怀玉知道这些……”
“阿丛,你我都清楚,我们与六皇子一脉根本没什么牵扯,怀玉可能因为一个误解的点从而确信她们要害的人是我,可这根本是没有缘由的。”
“事实上我先前迷惑的,比起崔倾古究竟要怎么害我,更难以想像的是她的动机,害了我的孩子与她们有什么好处……”
“我与十二公主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又何必冒着名誉受损的危险来害我?这与她恨嫁又有什么关系?”
“清平、清乐刚刚订婚,下一个就是十公主与她了。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要说着急,十公主比她还大上一岁。”
“……不过是先前清平的婚事没定下来,后面的都被皇后娘娘压着罢了。”
“这与我有什么干系,值得她恨得要来害我的孩子?”
怀媛越说越是激动,两眼亮得要发出光来,自觉隐隐约约摸到了事实的边缘。
傅霜如心虚地地清咳了两声,打破了怀媛天马行空的猜测。
其实这些,傅霜如是很纠结要不要与怀媛说的。
可事到如今,又不能再放任怀媛一个人在想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媛娘,我不知道事实到底是怎样,但我想,有些事恐怕不是无的放矢……”
傅霜如小心翼翼地觑着怀媛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补充道。
“我先前在宫里,曾见过十二公主几面。”
当然,这到底是几面,傅霜如也说不清楚,而且这自然不仅仅是远远碰到一面那么简单。
怀媛的脸慢慢地白了下来,原来脸上因为激动而起的潮红如水一般地飞速褪了个干净,眼里的点点光亮也跟着黯淡了。
如果可以选择,傅霜如一辈子都不想与怀媛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更怕怀媛因为错误的分析而使自己和孩子陷入险境。
傅霜如根本不敢再看怀媛的脸色,盯着脚下的三分地,竹筒倒豆子般快速地把之前的是非简要说了。
无非是十二公主不知何时开始看上了他,给他又是赠荷包又是送吃食的,傅霜如虽然是一次也没接过,但这位公主似乎也没有多死心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两年多就慢慢没了,打今年年初傅霜如高升之后就再也没有“偶遇”过这位十二公主了。
当然,这也得益于傅霜如权势日显后与宫中内侍的关系也混得越来越熟,终于能完美规避了一些不想见到的人。
怀媛坐在那里消化了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傅霜如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一脸的惴惴不安,垂着头不敢看怀媛的表情。
十二公主就像埋藏了他们二人之间关系的一块腐肉,傅霜如倒是希望让它就这么放置在阴暗的角落里慢慢消失,可这腐肉一旦曝光于日光之下,就必须得剜个干净了。
可这刮骨疗伤的痛却是要他们两个——尤其是怀媛来承担。
傅霜如脸上闪过一抹艰涩,一股憋屈和窝囊感油然而生。
怀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口,声音是竭力压抑过后的平静,却难以掩饰其中的颤抖和哽咽。
“阿丛,你与十二公主……到底是发生过什么?”
傅霜如拧着眉头:“媛娘,我与那位之间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