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挑明了。
“年前的时候,我便听说苏夫人去过几趟。”
岳怀玉这下有点回过味了,惊诧道。
“苏夫人?哪个苏夫人?不会是那个江苏学政的夫人吧?那不是……”
……章家的女儿么?岳怀玉咽下了后半句。
岳怀媛点点头。
“苏家的大公子,我与夫君都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仪表堂堂的翩翩君子,与冉姐儿倒也般配。”
更重要的是,苏夫人虽然说起来也是章皇后的庶姊,但与章皇后关系不过耳耳,出嫁多年也鲜少与娘家来往。
之前若非苏家小姐三比,未必会放下架子与章府契阔。
而苏浔为人端方,性肖其父,上进好学,在江浙一带颇有才名,岳怀媛托傅霜如的手下人查过此子,都道是“金鳞岂是池中物”。
对这桩婚事,老实讲,站在五房的角度,岳怀媛是没甚么好替冉姐儿挑剔的。
苏氏夫妻虽说都出身名门,但都是庶出,全靠自己一番打拼上位,夫妻感情也深,后宅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腌臜事。
连带着也影响了那一双儿女,据说苏家大公子持身甚重,这么大了连个通房都没有。
冉姐儿又与那位苏姑娘很合得来,听说这小姑也定了亲,对方门第不高,这样的话,冉姐儿嫁过去基本没人会给她气受。
唯二超出岳怀媛料想的,一是五太太竟然放心把女儿远嫁,二就是五房竟因为苏家便想着要避嫌。
不过这也正常,岳怀媛淡淡地想,东宫与章皇后现在斗得你死我活的,内部混成一团,外面人看不清楚,站位还是很明显的。
再怎么说,章皇后也是苏夫人的姊妹,五太太确实没必要冒着得罪女儿未来婆家的危险,到傅府来送一份洗三礼。
岳怀玉以为五房是怕事才躲开,其实岳府里,怕只有三房是真的怕事。
崔家被庄朝几代的皇帝连着搞给搞怕了,到上一辈,已经到了舔着脸送女儿给皇帝做妾的地步,三太太不像崔淑妃,她对崔家感情还在,身为崔汕的女儿,在崔氏也很有话语权。
同样的,也被崔氏影响得深。她才是唯一一个真的一遇到事情敏感就忙着丢开手的。
其他三家,大房是置气,戒哥儿、孝姐儿再加个沈依依,够大房故意不给面子了,不过对方是长辈,人不给面子,你也只能受着。
二伯父,应该说是观望,他做官做久了,晓得怡娴这门亲背后的水能牵扯多深。
只有五房,才是真的流露出划清界限的意思。
但也不是怕事,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政治投资不合。
☆、沦陷
五房大概觉得四房的手段激进了些, 直接跟东宫绑死了, 为了防止到时候大家翻船一起翻、倒霉一起倒, 干脆就与和章家有点渊源,关系又不那么亲近的苏氏结了亲。
当然, 最重要的是, 苏家大公子的谈吐风度也确实令五房满了意。
五老爷生意人做尽了, 习惯于不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倒也可以理解。
岳怀媛这样想想便也释然了, 岳怀玉偏不放过她, 非得要毒舌一番。
“啧啧, 我还当你们多姐妹情深呢, 果然还是拼不过一个汉子么?”
这话说的忒粗俗了些,岳怀媛忍不住皱了眉。
岳怀玉犹自笑嘻嘻地撩拨她。
“怎么, 我这话哪里有不对么?”
岳怀媛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莫怪四姐对三殿下这么痴情了。”
岳怀媛这是在提醒岳怀玉, 她今日坐在这里的原因,与五房今日不在这里的原因一模一样, 不过都是立场所向,利益所驱。
非得要用那些情情爱爱来说事的话,那岳怀玉得是对三皇子情根深种了。
岳怀玉听人提起裴景风,脸色不由有几分微妙,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懒懒地瘫坐在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和岳怀媛说着闲话。
“说起来,你家大人这些日子倒是十分春风得意啊, 说不得过几年我家殿下就要仰仗你家大人的鼻息生活了。”
“你说我是不是现在就该来讨好一下你,争取提前打好关系。”
岳怀媛静静地审视了岳怀玉一番。
“你似乎完全不怕三殿下?”
这话里话外,可没有丝毫的敬意,倒是满满的调侃和嘲讽。
岳怀玉夸张地假笑了一下,捂住胸口道。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不怕我们家殿下呢,殿下威风堂堂,姐姐我自然是有爱有敬有畏惧了。”
“我对我家殿下的心,可是跟妹妹对你家大人的心是一模一样的呢。”
岳怀玉是以为,傅霜如那么素日里板着张脸的样子那么吓人,岳怀媛是不可能不惧怕的,故而打了这么一个比方。
也是用于拉近二人的距离,意指二人都是在为各自家里那个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