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是哪个的臆想中的人。
傅霜如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抚着怀媛的头顶,竭力维持着平日的温和道。
“我怎么会觉得……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呀!”
傅霜如极力伪装成啼笑皆非的神态,眼底却透露出几分深刻的痛楚。
他强压着嗓子眼里微末的哽咽,郑重其事地对着怀媛宣布道。
“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想,我都是支持的!”
“做你想做的、愿意做的事情,一切有我。”
傅霜如悲哀地想,自己还是太弱了。
完全给不了她安全感。
怀媛的眼前漫起一层水雾,她觉得有一股暖流随着傅霜如的话,从心底升腾到了胸腔间。
很温柔,很舒服,就像傅霜如给她的感觉一样。
怀媛不想让傅霜如察觉到自己的眼泪,今天在傅霜如面前落泪的次数多得让她难为情,索性就着当下的姿势,慢慢地将头靠到了傅霜如的胸前。
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任性地伸手环着他的腰抱住他,仿佛抱住了自己的一片天。
傅霜如低头凝视着怀媛的头顶,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梢,正欲开口,却被“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惊住了。
傅、岳二人齐齐起身回头,只见是怀悠猛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因为起得太猛,头狠狠地撞到了旁边的一支实木床柱上。
怀悠额头上顶着一片红晕,那额头红晕间肉眼可见地就有一个包肿了起来,她却好似半点不知,只眼眶发红地冲着怀媛大喊大叫。
“我不同意!我不支持!”
“为什么只论情意、论琴技!这些乱七八糟说不清的东西我不想听!”
“我只知道,论身份,你是最不该去的!”
怀媛挑挑眉,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正执拗地瞪着她的怀悠,拉长了语调道。
“呦,终于舍得醒过来了?不晕了么?”
被怀悠这么一搅合,那真是什么气氛都没了。
只是差点被自己妹妹听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墙角,怀媛不免羞涩,为了避免尴尬,率先挑开了话题。
傅霜如默默地站在怀媛身后低头摸着鼻尖,由衷地反思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出去避一下,好给姐妹二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怀悠见怀媛那副没把她方才说的话当回事的样子,气得更狠,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旁的,只觉得自己被气得眼冒金星、天昏地转,脚下一软,就复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床上。
这下怀媛装出来的调侃模样可撑不住了,她赶紧一把扑过去揽住怀悠,扣住她的手腕就要去摸脉。
怀悠气得狠了,并不领情,挥着手想把怀媛甩开,嘴里还念念有词道。
“你管我干什么,反正我都是装的,反正我作甚么在你心里都是使性子,你让我摔死算了……”
怀媛最是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大怒。
“悠姐儿!”
怀悠被她吓住了,但仍是赌气,将脸别过去,作出拒绝沟通的模样。
☆、难许
怀媛也被气着了。
她叫了云归进来,让去拿外敷的伤药,又动手写了方子让人去煮,忙活了一堆,却半句话都不与怀悠说。
怀悠别过去的眼睛里委屈得含了两泡水,还强忍着不愿示弱。
等屋内复又只剩下三人,怀媛嘴唇微动,隔空轻轻地碰了碰怀悠额头上的伤,有心想问她疼不疼,却不知如何开口。
傅霜如大概知道自己今天来陪着唱的什么戏了。
他刻意地叹了口气,然后忧心忡忡道。
“媛娘,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傅霜如眼角瞥到小姨子气得快要跳起来的身板,赶紧飞快补充。
“可是,今天你给我说的事,你真是愿意的么?”
怀媛脸上多了分迷茫。
傅霜如循循善诱。
“你喜爱弹琴,愿意弹琴,不管是在哪里以何等身份身份做这种事,只要你开心,我都只有为你骄傲的份。”
“因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家人。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心甘情愿,我都支持。”
“可你真的心甘情愿么?”
怀媛感到自己的手背上落了几滴冰凉的液体。
她盯着怀悠留给她的后脑勺,第一次认真思考起自己“愿不愿意”这个问题。
怀媛纠结道。
“五婶娘待我和悠悠都不薄,冉姐儿也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冉姐儿遇到事儿了却袖手旁观……”
傅霜如没等她继续说下去,不顾礼仪打断道。
“没有别人,不要想别的恩报相还,不要考虑什么人情往来,我只问你,你自己想不想去?”
怀媛奇怪道。
“人活世上,很多事情本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人情堆积起来的。”
“有来有往地才能互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