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眉膏上眉色:“正巧尚宫局新上了几盒胭脂,里面有一款枫叶红色的很衬娘娘今日这身大礼服,便用这个给娘娘上颊色和唇色?”
谢婉凝微微一笑:“论说打扮你才是行家,就听你的便是了。”
等到打扮完,时间也差不多了,谢婉凝起身在妆镜前端详自己,美美地转了一圈。
这身礼服是绫惜领着手下的小宫人新作的,用了符合贵妃身份的锦葵红和蜀缎,上身是翻领大袖斜襟齐膝长袄,下裳是十二褶马面裙,前头的光面绣了银丝卷云纹,连带着底襕也有一圈云纹,行走之间银光闪闪,仿佛走在云端。
谢婉凝很喜欢这身衣服,嘴里念叨着:“这一回的裙子最好看,回头再做一件郁金色的上衣短袄,也好配着穿。”
绫惜应下,又取了一串白玉坠子给她挂在领间,这才觉得妥当。
“今岁的大氅也做了一件新的,上头的风帽做得比往年的都大一些,娘娘梳高髻时也可穿。”
谢婉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绫惜稳妥细心,也最爱这针线锦绣事,景玉宫里的事谢婉凝便放心交给她。芳蕊性子比她硬一些,在外面跑宫事最合适。
反正总归还有谢兰在上面盯着,一时间倒也忙得过来。
绫惜笑笑,却是奉承一句:“衣裳做出来自然要配美人,也是娘娘才能让它们越发靓丽。”
两人说着话,芳蕊才匆匆进来:“娘娘,太医院那安排妥当,外面步辇也已经备好,可以启程了。”
谢婉凝点了点头,由她扶着自己,身后跟着春雨和夏草一起出了景玉宫。
不多时,百嬉楼就到了。
这场宫宴是她主持操办的第一场宴会,是以格外经心,今日来得也很早。
还是那个小花厅,只不过里面时令鲜花全部换成了火鹤,再加上几盆水竹,倒也不显得冬日凋敝。
谢婉凝踏进花厅,百嬉楼的姑姑和中监便已经等在那,瞧着比以往还要殷勤几分。
“给贵妃娘娘请安了。”他们说着行了大礼。
谢婉凝点点头,随意捡了个椅子坐下,才道:“一会儿安排两个小宫女在门口迎着,娘娘们来了也可给搭把手放好大氅,点心这几样就可以,再配些温热的玫瑰红枣茶,正是时候。”
那姑姑立即就下去吩咐了,剩下中监还留在原地:“娘娘,刚太医院来了两位大人,臣已经给他们安排在西侧间,也给提前上了晚膳。”
谢婉凝扫了他一眼,上次顺嫔在百嬉楼出事,当时那中监已经被撤掉,如今换上来的这个是尚宫局的老资历,瞧着就很利索。
“你办得很好,赏。”
今日毕竟是过节,谢婉凝没等一会儿其他人就陆续来了。先来的是几位嫔娘娘,剩下的几个许久未见的婕妤和昭仪也来了,班婕妤来得早,还跟谢婉凝道了一声好。
等到最后,熙嫔和德妃才联袂而来,她们两个今日打扮都很素雅,同国色天香的贵妃娘娘一比,当即高下立见。
不过她们这是闭门思过后的首次亮相,这打扮却是最恰当不过的。
谢婉凝自是客气有礼,叫宫人伺候她们坐下,才笑道:“两位妹妹今日的打扮倒是好看,显得我就有些俗气了。”
熙嫔以前总是笑得一团和气,这会儿却仿佛有些不太相同,只笑着回:“贵妃姐姐太过自谦了。”
谢婉凝知道她这是因为还记挂闭门思过的事,觉得不太好意思,便也没再为难她,正准备叫人再去看看贤妃什么时候到,那边德妃却开了口:“贵妃姐姐不用急,刚来的路上瞧见了贤妃仪仗,应该一会儿就能到了。”
谢婉凝头一次听她叫自己贵妃姐姐,倒是很新鲜。
看德妃这会儿脸上没什么笑容,话却还算平和,谢婉凝估摸着是太后提点了她几句,便笑着夸赞:“德妃妹妹倒是细心。”
德妃这才笑笑,低下头去安静吃茶。
果然如她所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贤妃便姗姗来迟。
虽说没闹什么大新闻,但宫里头的人大多都知道贤妃久病不愈,因此一听到外面有动静,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扎向门口,等着看贤妃如今到底如何。
棉布门帘被掀起,先是贤妃的大宫人听琴弯腰进来,转身扶着一个纤瘦的身影缓缓而入。
今日贤妃没有用手帕捂着脸,也未曾走一步就咳三声,面色虽然还是蜡黄青白,但看上去已经比上次请安时要好了不少。
她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却令谢婉凝觉得有些怪异,却又不知这份怪异如何说来。
贤妃走到厅里,简单给谢婉凝行了礼,又同德妃问过好,便坐下来吃了口茶。
她声音已经不沙哑了,谢婉凝压下心中的怪异感,笑道:“贤妃妹妹瞧着是好了许多,且要听太医的话好好调理才是。”
贤妃终于抬起头来,她淡淡看着谢婉凝,脸上努力扯了个笑脸出来:“多谢贵妃姐姐关心。”
她一来,花厅里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