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红肿的脸,“我们没事儿,就是都有点儿头晕。”
叶逢河忍不住抽了抽唇角。这车窗就有一条缝隙,怕是俩人都哭缺氧了。
栗阳捂着脸去开车门,“没事,我这就回去。”
“阳阳!”岳长风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肿的跟鱼泡似的眼中满是哀求。
栗阳撸下他的手,哑声道:“你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阳阳!!”岳长风有些着急,连忙从驾驶室往这边爬,爬了两下就被叶逢河堵了回去。
“我说大兄弟,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明白。你在这里,他看见你就难受,不如俩人都缓缓。”
“可是……”岳长风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栗阳跑走的方向,“我怕他会离开,好不容易找到,我……”
“他不会走的,要走也是你走。栗阳是没有亲人了,但是我们也算是他的家人,你别得寸进尺。”叶逢河警告道:“否则小心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他,比你强的男人海了去了,先把自己那堆烂事儿折腾明白了再想别的吧。”
岳长风痛苦的闭上了眼,“我明白了……”
他缓缓地坐回驾驶座,身上虚弱的气息逐渐消散。他抬手,对着叶逢河挥了挥,“好好照顾他,等我处理完家里那些破事,就会回来找他。”
叶逢河目送着这辆车开走,扭头回到院子里。
叶逢海冲着屋里指了指,“回去了,脸都肿了。”
“其他人呢?”
“爸怕栗阳不自在,就带着所有客人去摘草莓采藕带去了。”
叶逢河叹了口气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叶逢海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我们族里的男人会遭遇到的事吧?遇到好的,消停的过日子;遇到烂人,没把人送去研究所都算好的。”
叶逢河用力搓了把脸,“我去看看他?”
叶逢海点点头道:“你去吧,老妈心里堵得慌,现在屋里躺着呢,我去照顾照顾她。”
栗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叶逢河敲了门进去,拍了拍栗阳的屁股,“哟,真翘。”
栗阳含糊不清的骂道:“滚蛋,一边儿去。”
叶逢河啧了声,他又出去端了一盆冷水进来,洗了毛巾,“起来擦擦脸吧,回头孩子们回来一看,哎呀栗阳妈妈变成猪头了,怕是会被吓到。”
“去你的!”栗阳埋在被子里,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才慢悠悠的爬起来,“他走了?”
“走了,”叶逢河把毛巾递过去,毛巾上沾了灵泉水,应该能舒缓一下栗阳浮肿的脸。“你打算原谅他了?”
栗阳把毛巾盖在脸上,过了好半天才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原谅,我的心都乱了。”
“喝点水,”叶逢河兑了杯灵泉水给他,“虽然我是个外人,不过……这件事他也冤枉。那时候他也不大吧?没人帮他,忙的焦头烂额,又赶上母亲去世。小人这种生物防不胜防,他最可悲的地方在于,小人的扮演者是他亲生父亲。”
“……我知道……”栗阳声音闷闷的。
叶逢河想了想道:“你们哭这么久,难不成你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了?他不会……”
“他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会就好,你知道我们担心什么。而且我们更担心的是你。”
栗阳用毛巾揉了揉脸,把毛巾丢在盆子里,接了水来喝,“谢谢你们。”
“别说谢,一家人呢。我哥说咱们这一族都不容易,遇见了就是家人。能找到个好好过日子的实在是难。”叶逢河坐在一旁,侧头看他,“其实岳凌霄说他大哥这个人不错,而且当初因为这件事已经和他父亲决裂了,现在是站在岳凌霄的一边。所以我觉得……”
栗阳喝完水,啧了声,“还没结婚就要替你男人说话了?”
“哎呀,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就事论事吗?不过岳凌霄的话也不能多信,我得问问程进哥……诶,栗阳,你考虑考虑程进哥如何?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叶逢河脑洞大开,“程家没有那么乱,而且程进哥已经跟家里出柜了,就等找个贴心小男朋友呢。”
“你快别闹了!”栗阳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不是你哥就是程进,如果程进不行你是不是就要考虑程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先把自己男人搞清楚再说吧。”
“岳凌霄啊……”叶逢河双臂向后撑在床上,抬起头看着屋顶上的日光灯,“我看程进哥在资料里写,岳凌霄手段凌厉作风狠辣,上位之后就把他那些不合适在公司的亲戚都踢出去了,偶尔给仨瓜俩枣的甜头,不老实就是一顿大棒。如果当年岳长风有这个水平,可能你也不至于吃苦了。”
栗阳冷漠道:“哦。”
“我说真的,程进哥真的不错,你……”
“你快出去吧,真烦人!”栗阳爬下床拽着叶逢河的胳膊往外推,“有男人了不起啊?先结了婚再夸吧,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就要被资本主义金钱腐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