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着枕旁那个轻蹙剑眉的清俊睡颜。
她试着在他的臂弯里转动身躯,伸出指尖描摹着他修长浓密的黑睫,俊冷眉骨,削薄唇。
注视着注视着,不一会,她终于也困倦得偎在他温暖的怀里,眼皮愈渐沉落后就不再睁开了。终究垂落的脸颊轻贴着他跳动不已的胸膛。
自那之后,风荷那头的竹径禅芦李颜是再也没有踏足了。
李颜开始大咧咧地把自己的东西搬进落月庄,以示正式入驻。微醺有些不满,只是,看着他在山岗下指挥着人动作,她一阵抚奏过去,也没有明言向他表示出来。
夜里,李颜到正屋旁的舆洗间洗浴后,就回到正屋躺回微醺往常睡的榻上。
这时微醺也从落月岗上下来,见内间已经有人占据掉她的“位置”了,她也不恼,就直接搁下琴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定定地看着榻上躺着的人。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异样的眼光,也躺不住了,就“哧溜”一下翻起身,身上锦被滑落,他扭头看她,她也在一脸呆怔地回视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却是李颜自己憋不住开口了:“你是···怪我占了你的床榻吧?”
微醺没有说话,托着腮摇了摇头。
“那你···想我占你的床榻?”他又道。
微醺定在那里,双眸迷蒙,她突然“倏”地站起,睁着迷蒙的水眼一步步往前,即将要靠近他的时候兀地停了下来,还是定定地看着他。
然后,她说话了:“我突然感觉,你很像一个人。”
“谁?”敏感的他拧紧双眉阴翳起来,幽暗的双瞳突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她懵懂地摇了摇头,“不,又并不十分像。”
李颜坐在塌边,被她这“又像”“又不像”的话挠得有些苦不堪言。
他一把就往前把她捞了过来,把她放在他双腿上,像抱小动物一样抱着她。
微醺有些意识不过来,连忙双手搂紧他的脖颈,满脸惊色地低头看他。
下一秒他就把她攫住了。
微醺被闷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把他给挣脱掉,有些恼羞有些喘息道:“你是有些食髓知味了吗?”
李颜微微一愣,随即低头笑了。
“不错,你似乎还挺了解的。”他笑着把她拥紧了一些。
微醺连忙用手抵住他:“按我说,你不该是大年初一生的。”
“这又是为何?”他疑惑道。
“你该是深秋生下的,于深秋生下的蝎子们才会像你冷冰冰硬邦邦的,而且···性|欲还强。”说完这一句,微醺才自觉失言,可她那一刻确实想到了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星座性格,发现此人正正符合天蝎的性格特征。
李颜敛眉斟酌片刻,才饶有兴致地复述着:“性|欲还···强?”
微醺顿时尴尬极了,连忙挣脱着想逃。
可刚一掙开,立马就又被提腰拽了回来。帘帐垂落,帐摆翩飞飘摇。
一觉醒来,李颜已经离去了。
微醺有些失落地提拉起被褥裹紧自己,唉,这身体都尽是他的味道了,这该怎么办。
她原先还打算克制自己,让自己变得讨厌他些,日后就能不被伤得太深的说。
李颜说的没错,那个食髓知味的人,其实是她。虽然脑里清晰地知道,他如此待她,不一定就出于那些她想要的理由。可她还是陷进去了。
记得以前上中学时偷看张爱玲小说,有一句经典的名言,如今她终于深有其感,那句叫什么:“征服女人要通过她的···”
微醺让春桃告诉敛秋去办的事终于有些眉目了。
是敛秋让寿全找人到城中各处暗查的。
微醺小心翼翼地收回春桃捧回的上回她从仲大哥肩上拔下来的小箭。
“姑娘,你猜的没有错,城中能打得出如此精致箭头的,只有城西那家铁匠,寿全找人顺藤摸瓜查了下,证实当日你说向你们发箭的人就是正隆镖局的人,而据说,正隆镖局的总镖头曾是咱们园里吕姨娘从良之前的客人。”春桃揪着眉头道。
微醺轻轻用巾帕擦拭着那几枝小箭,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
“姑娘其实是如何怀疑到吕姨娘身上的?”春桃好奇道。
微醺小心地用包袱重又把那些小箭包了起来,不紧不慢道:“还没进园之前,有一次李大人让我来参观酒意园,刚巧她也在,还有当时路上说话的几个人,佃户的手脚表皮处没有发黄干裂常年累积的老茧,卖鱼翁竟然不时地嫌弃鱼腥的味道。”
“这都是气过后,自己细心回想起来,才发现的。”她有些惭愧地低头道。
春桃很是钦佩地拍着手赞叹道:“姑娘实在是太神了!春桃瞧着姑娘是越来越像李大人了!”
“那既然吕姨娘如此,姑娘就尽管把这事情告诉大人,让大人替你做主吧。”春桃道。
微醺摇摇头道:“这事儿我自有主张,还轮不得他来办。”
李颜近日进出的表情有些严肃,每天夜里到了微醺那儿,他就愁眉深锁对她欲言又止。
微醺有些觉察,可她也不去问,安安静静地到了时间就从落月岗上下来,由着他一言不发搂着啃咬着,逐渐没入帐中。
直到有一天,吕姨娘被人抓包和正隆镖局的总镖头私会,被微醺下令刑杖赶出府,李颜终于按捺不住了。
那天,李颜早早就回来了。其时微醺正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