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黄旭初莫名觉得他有点可怜,明明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却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他转念一想,顾小楼对于陈闲庭和国家的未来如何是完全没有兴趣的。他之所以留在锦鲤楼,只是为了荣三鲤而已,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大概是最好的。
黄旭初走出仓库,由于参加过游。行不便露面,只在厨房帮大厨和刘桂花的忙。
陈闲庭亲自送匾额的事让锦鲤楼在锦州彻底名声大振,每天食客络绎不绝,早已超过当初常家饭庄的盛况。
以前只有中午和晚上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忙,其他时候都很空闲,现在却一整天都脚不沾地,有时甚至桌子都不够用,食客需要搭桌子在外面吃饭。
一上午过去,荣三鲤每分每秒都在收钱找钱,累得头晕眼花。
下午两点时去后院简单地吃了点饭,打算继续奋战时,看见顾小楼穿着她给买的衬衣长裤走过来,头发因睡觉的缘故翘起了一小撮,配上目光闪躲的脸和无处安放的手,模样十分滑稽。
她把碗放进水池里,忍着笑,“睡饱了?”
“嗯。”
“饿了吗?吃点吧,给你留了饭。”
他睡一觉把脾气也睡没了,乖乖去吃饭,吃完就来接荣三鲤的班,让她去一旁休息。
荣三鲤忍不住问:“你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让我看看,是不是有人用易容术,冒充小楼来着了家。”
她伸手去掐他的脸,他红着耳根躲避,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见……”
他梦见她死了,在与他争吵后掉进河里,是他亲手捞上来的,当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到现在都还无比清晰。
看着她明媚动人的脸,顾小楼说不出那么晦气的话,改口道:“我梦见锦鲤楼关门了。”
“所以你醒来就决定好好工作?”
荣三鲤被他逗乐了,摸出几角钱放在他面前的账本上,“喏,这是给优秀账房的奖励。”
顾小楼默默收下,喉结滚动了一下。
有他在,荣三鲤轻松许多,无所事事地看着食客,偶尔跟他们聊几句。
天色不知不觉变暗了,晚上一到,前来吃饭的食客更多,把大堂和包厢挤得水泄不通。
突然一个背着枪的卫兵小跑进来,食客们看见他都自觉地让出路,不敢招惹。
而他环视一圈后,找到荣三鲤的所在,跑过来道:“荣小姐,督军要约您出去吃饭,已经在外等您了。”
真有意思,约她吃饭不提前说,开个车就来接人,当她是他的情妇,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等他临幸么?
荣三鲤嗑着瓜子淡淡道:“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饭,你告诉他,等将来锦鲤楼关门了,或许我会愿意跟他出去吃。”
卫兵为难地问:“您能亲自出去跟他解释吗?”
顾小楼抄起鸡毛掸子,在他面前捅来捅去,扫着根本不存在的灰。
卫兵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硬着头皮出去复命,几分钟的功夫又回来。
顾小楼无语地问:“你到底想干嘛?她都说不去了。”
要是他敢来强的,他就……就……顾小楼一时间竟想不出自己能怎么办?报警肯定没用,带她走她又未必会走,忿忿地砸了一拳柜台。
卫兵两边都不敢招惹,只想完成任务保存饭碗,小心翼翼地说:“督军大人说您说得对,让我给他定个包间,今晚就在这里吃了。”
荣三鲤惊讶地吐出瓜子壳,想了想,往楼上看一眼。
“没有包厢了,请他另寻宝地。”
卫兵再次充当传话筒,跑出去又跑进来,带来霍初霄的答复。
“督军大人说了,他今晚就要在这里吃,实在没位置的话,就包场。”
顾小楼拧紧双眉,在她耳畔低声说:“三鲤,我看他是来找茬的,不如咱们今天提前打烊,别让他进来?”
荣三鲤沉吟片刻,摆摆手,“让他吃,一顿饭而已,我去准备。”
她说着就上了楼,询问正在用餐的食客愿不愿意让出包厢。
对方听说是督军要来吃饭,荣幸之至,马上就收拾东西结账。
她让伙计上来把包厢收拾干净,看着里面华丽昂贵到突兀的家具,想起这些都是霍初霄买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复杂。
等伙计将包厢恢复原样,她让卫兵通知霍初霄进来。后者换了一件崭新的白衬衣,配黑色方形领带,宛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