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学生企图半夜爬出城墙,结果不甚跌下来摔死了。这让他们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也催促着省长贴出一则通告——
东阴军派卧底潜入锦州窃取重要文件,为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全,将长期关闭城门,加强巡逻,直到危险解除。
这则姗姗来迟的通告让百姓们安下心,因为自己绝对不是东阴人,完全不必担心被抓走。
大家照常工作照常生活,除了物价高涨使得手头变紧,不得不把每日一顿肉改成每周一顿肉外,也没什么影响。
荣三鲤和霍初霄经过深夜长谈,却觉得事情应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东阴人的目标不是锦州,没有派卧底潜入锦州的必要。省长下令封锁全城,要么是小泉次郎给他带来了什么消息,要么就只能是他发现城外的军队,摸不清来路也没能力赶走,只好先关紧城门加强戒备。之所以不肯给出理由,是怕引起百姓恐慌。
七八万的士兵对于锦州这样规模的大城市来说,其实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不过战争一旦打响,劳民伤财是必定的,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省长当初从文官爬到这个位置,根基不稳,手中没军队,仅有的那几万武装兵还送给陈闲庭做人情,眼下除了城里的护卫队外,顶多能凑出个几万人。
从他的角度出发,宁愿给钱也不想开战。
霍初霄深知这一点,摩挲着手中茶杯,狭长的黑眸中浮动着暗光。
“要不是顾忌东阴和陈闲庭,真该把锦州打下来,想必是块很好的根据地。”
荣三鲤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被子上的花纹,“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你把他打下来了,陈闲庭可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怕。”他放下杯子回头说:“我有你。”
荣三鲤怔了几秒,随即撇撇嘴道:“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聊了,明天还要招新的账房先生,我得睡了。”
“新账房先生?”
“我跟小楼说好了的,等酒楼重新开张,就让他跟小白去学堂念书,学堂已经快要开学了。”
霍初霄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荣三鲤交待他记得关灯,就躺进了被窝里。谁知眼前一黑,他关掉灯后也上了床,她立刻戒备地坐起身,与他在黑暗中对视。
“你做什么?”
霍初霄嘘了一声,“小声点,会被人发现。”
荣三鲤压低声音,气势不减,“回你的地铺上去。”
“我是督军。”
天天睡地铺,被人知道多丢脸。
可惜荣三鲤不为所动。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战友。”
“我跟你有娃娃亲。”
“经常睡地上容易得风湿病,你不希望我老了以后有老寒腿对不对?”
霍初霄绞尽脑汁找理由,荣三鲤依然态度坚定地挡在他前面,不许他上床。
他抿着嘴唇点点头,“好吧,不上就不上。”
荣三鲤借着月光看着他躺在地上,盖好一条薄被,确定不会再上来后,自己才回到被窝里。
盛夏一过天气就开始转凉,夜里寒气宛如小蛇,灵活地扭动着往骨头缝里钻。
荣三鲤感觉腹部凉飕飕的,伸手一摸,摸到尚未脱落的痂壳。
没记错的话,霍初霄身上有几道伤比她的更严重,睡地上会不会影响痊愈?
她忍不住看向前方的地铺,对方似乎已经睡着,呼吸非常匀缓。
“你冷不冷?”她低声问了一句,打算要是他睡着没听见就算了的,谁知下一秒他就嗯了声。
荣三鲤认命地起身,打开衣柜给他拿了一床更厚的被子,让他盖上。
霍初霄抖开被子后说:“还是冷。”
“可是这是最后一床被子了,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霍初霄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荣三鲤一向不善于照顾人,自己都老被小楼照顾,有些烦躁了。
霍初霄嘴角微勾,对着她展开双臂,意思溢于言表——他要一起睡。
荣三鲤想起那晚的温暖和他身上干净的香皂味,心中动摇,想了想,钻进他的被窝里。
两人相拥入睡,她柔软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后,霍初霄突然翻个边,背对着她。
荣三鲤已经快睡着,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得这样更舒服。”他一边说,一边把衣服又往下拉了点。
荣三鲤没放在心上,很快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