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内道:“陛下,太后有请。”
宫里发生的事瞒不住,尤其是靳燕霆要求娶郁候遗孀此等耸人听闻的大事。
这之后,母子俩个关了门密谈了近一个时辰自不必细述。
次日朝堂之上,皇上冷不丁的连下两道圣旨。
倒将无辜躺枪的徐乘风轰了个外焦内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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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阳门,徐乘风一路上都在跟同朝为官的大臣们,拱手道谢。
他爹徐首辅被绊得更很,直接被私交甚好的同僚强拉硬拽去喝酒了。
靳燕霆一路跟着徐乘风,此时没人了,才呵得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徐乘风笑容不减,“那不然怎么办?不笑难道还要我哭?”
靳燕霆眯了眯眼,“别告诉我你对郁黛就是逢场作戏!这和那些风#流浪荡子有何区别!”
徐乘风沉了脸,笑容不见,不过对于跟郁黛的感情却避而不谈,反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抗旨不遵?株连九族?”
靳燕霆站住,定定的看着他,情绪莫名的有些激动,“我陪你!”
徐乘风静默片刻,忽而一摇头,语气都冷漠了几分,“你以为皇上为何会突然给我赐婚,这一招杀鸡儆猴好啊!”
靳燕霆不是蠢人,他自然猜到了这一出的缘由,若不是因为这,他也不会主动提出要陪他一同入宫面圣抗旨。
“长风,我们从小玩到大,亲如兄弟。我不能让你代我受过。”
“宁国公府簪缨世家,据说那孙小姐也是品貌绝佳的一代佳人,圣上先是封了孙小姐为明卓郡主,继而赐婚与我。这是抬举,怎么能说是受过呢。”他皮笑肉不笑道。
靳燕霆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推了他一把,“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你给我说清楚!徐乘风,现在我们谈得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掏心窝子说一句,扪心自问,你到底是想找个什么样的?你别拿你那套扯七扯八的花招对付我!你要真是那种贪慕富贵权势之人,何至于都这个年纪了一直未娶妻,还不是因为你心中还存着一方净土,你想找个能说得上话的知心人。你不是算无遗漏徐长风吗?既然你那么牛,又怎能在终身大事上绊了跟头!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出了事我担着就是了,你到底怎么个想法?给个态度!老子可不想在你成亲后还耽个误人终生的坏名头!”
靳燕霆毕竟是徐乘风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观他神情,福至心灵道:“你不会到现在都未和她说破吧?走!今儿个就说明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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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并未直接去郁候府,现下正敏#感,徐乘风心存顾虑。回了徐公府,悄无声息的去了后院的明玉湖。又找了条小船划到对岸。
郁府的围墙沿着岸堤而建。
徐乘风望着这一排高墙,情不自禁给了自己一耳光。当年郁府衰败之时,他也曾趁火打劫,占了这湖泊。虽然强取豪夺的不是他,却也是他默许的。谁又曾想到,因果轮回,他会爱上郁家的大小姐。
靳燕霆抽了抽嘴角,不由的回想起自己曾对小楚寻做的那些事,他俩也是算混蛋二人组了。
二人跳进郁府的围墙内后,小心避开府中人,偷摸着先去了郁黛的闺房,人不在。
按照二人的想法,皇帝赐婚搞了那么大阵仗,俩府对门不可能不知道。
郁黛倘若对徐乘风有半点心思,此刻肯定躲在屋里哭。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子,一定都是这样的吧。
正当二人遍寻不着,不得不现身,逮了瑞婆的小孙女欢儿询问。欢儿指了指正厅说:“大小姐正在训话呢。”
原来,郁黛离府二十多天,大大小小各项事务都没个人定夺。尤其是外间的铺子,收入开支,还有货物的采购清仓,都需要人拿主意。
她先前确实听见了徐府门口敲锣打鼓,府里的下人也去打听了,得知徐大公子被赐了婚,女方还是身份显赫的贵女。
偌大的一个郁府,也就小文担忧的说了句,“徐大公子怎么这样!”
郁黛反问一句,“那你想他怎样?他又能怎样?过好自己的日子,管人家那么多作甚!”然后就让人叫了各店铺的掌柜过来问话。
徐乘风躲在隐蔽处,看郁黛神情自若的挨个问话训话,逻辑清楚,条理分明。一颗心却骨碌碌的滚到了湖底,冰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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