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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炉的鸡蛋糕恣意地散着香味。即便谢大不好美食, 都觉得谢三手里的东西很香。
“大哥, 你要尝尝看不?”谢三颇为殷勤地说。
谢大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总是不习惯在自家兄弟的脸上看到如此谄媚的表情。
谢三手上提着一个装食物的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鸡蛋糕。一炉烤出来的蛋糕不少, 大头都在这里了。谢三把篮子高举,凑到了谢大鼻子前, 说:“大哥, 这是从四弟那里拿的,我觉得味道不错。”
谢大心中一动, 既然是小四院子里弄出来的新鲜吃食……
于是, 在谢三如同见了鬼的眼神中, 谢大鬼使神差一般地从篮子里取过一块鸡蛋糕。谢三心里清楚,他只是客气一下啊!他本以为大哥也会客气地拒绝, 大哥怎么就真的拿了呢?对于他们这种规矩严苛的人家来说, 站在花园里拿了东西就吃,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所以,谢大拿了蛋糕却没有吃。
谢大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拿手里的这个鸡蛋糕怎么办。吃是绝对不能就这么吃了的,而这糕点肯定也不能就这样直接放进袖袋里, 但他要是这么拿着块点心回了自己院子, 这一路上被仆从下人们瞧见了, 估计他们都会觉得自己撞鬼了吧?谢大很想把鸡蛋糕重新放回篮子里去。
“大哥, 你不尝尝看么?真的很好吃。”谢三不怕死地劝道。
谢大看着谢三。他心里想, 既然是三弟一番好意, 他就不忍辜负了。于是, 他把整个篮子拿了过来,说:“那就谢谢三弟了。”他很自然地把手里的鸡蛋糕放回篮子里,又把篮子交给了身后的小厮。
谢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傻在了那里。
大哥怎么把所有的都拿走了呢?大哥怎么会是这样的大哥呢?
谢大轻咳了一声,道:“你可知前些天我为何要罚你?”
谢三心中一激灵,知道正戏来了,非常乖觉地用上了一个万能的答案:“自然是因为我做错了。”
“那你错在那里了?”谢大又问。
谢三转了转眼珠子,非常圆滑地说:“自然是……哪里都错了。”
谢大见谢三的眼神还落在糕点上,很想把热乎乎的糕点全部扣谢三脑袋上!
在这种时候卖什么机灵!
谢三平时被谢大训得多了,对于危险的感知非常敏锐,他依依不舍地把眼神从鸡蛋糕上拔-出来,怀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悲壮心情,大声地说:“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谗言!我差一点耽误了四弟身体!”
谢大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小四病重时,我们庆阳侯府把法严大师算出来的八字广而告之了,人人都知道我们需要找到八字符合的人。你二哥天天往外头跑是为了这件事。家里的管事们也都在忙。然而,那骗子为何没找上你二哥,为何没找上管事,偏偏就找上了不管事也不愿意费神的你?”
“额……”谢三脑海中灵光一现。
谢大点了点头:“确实是……”
“他们定是觉得我这人最为礼贤下士,胸怀广大,并无门户之见。”谢三有些心虚地挺起了胸膛。
“……”谢大觉得这种弟弟还是再揍一顿吧,“呵,他们分明是觉得你这人最蠢了。”
“放屁!小爷明明天下第一聪明!”谢三愤愤不平地说。
谢大沉默地看着谢三。
谢三的气势渐渐弱了,他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不雅的词,这是要被打手心的。他小时候最怕被打手心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描补说:“放……那个……小爷刚说的是、是出虚恭……”屁的雅称就是虚恭。
敢在谢大面前自称“小爷”的弟弟也就只有谢三一个了。谢大还是一言不发。
谢三很没有骨气地缩了下脑袋。
谢大这才拍了拍谢三的肩膀:“在一些人眼中,你已经成为我们谢家的一个弱点了。”朝中的局势渐渐紧张,尽管现在还只是乌云刚刚开始聚起来的时候,可是谁又知道暴风雨会在什么时候来临呢?
谢三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我叫你跪祠堂,原是想要让你自己想清楚的。可是你显然就没有用心想过!”谢大又开始像父亲般的教育谢三了,“你若只想要悠闲度日,我不勉强你。但是,你不能活得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
谢侯爷希望谢三即便是个纨绔也必须是个有格调的纨绔,谢家大哥希望谢三即便是个纨绔也必须是个擅长审时度势、善于分析、通晓三十六计、心境澄明、以家族大业为己任的富有责任感的纨绔。
谢三握拳,他一定要让爹和大哥放心,做一个叫他们两人都放心的纨绔!
然而,明白了大哥苦心的谢三却忽略了一点,如果他真有了格调,又擅长审时度势、善于分析、通晓三十六计、心境澄明、以家族大业为己任,还富有责任感,那他就不是纨绔,而是有为青年了。
有为青年在大哥老父亲般的眼神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额,也许是熊孩子的熊。
维桢阁中。
谢瑾华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一个鸡蛋糕,从他的神色上,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吃。柯祺还算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但若谢瑾华摆出了他从幼年时就养出来的贵族姿态,柯祺就看不出他对某样东西的喜好了。于是,柯祺怀疑谢瑾华也许只是想要给他一个面子,才吃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