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的两只眼睛像是隐藏在深渊中的红宝石,弓起的身子仿佛黑夜降临的恐惧,黑铁般的爪子紧紧的抓紧了地面。
她听得懂克洛斯的话,她当然也能够感受那个卷轴的魔法力量。
薇薇卡不会允许到嘴的肉逃脱,更何况弑杀她儿子的凶手并没有死!
如果她想把这些活人全部被撕成碎片,那么她现在除了进攻也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丢弃人身的王后已经没有可能得到贵族们的尊重,阿里斯托更是将战斧晃在左手上对着使用槲寄生的德鲁伊进行着挑衅。
“我再说一遍,愚蠢的女人,我并没有谋杀你狼崽子!“
阿里斯托眼睛内已经毫无畏惧,语气更是毫无尊重。
即使背后是死亡的藤蔓,埋葬了参加神圣仪式的所有贵族,阿里斯托的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毕竟誓言勇士又怎么会斗不过这些畜生,怎么会拖延不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呢。
现在这里的变数反而不是阿里斯托也不是安苏,而是乌利亚。
魔法施法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专注,这位克洛斯家族的小少爷从拉出卷轴开始就再也没有睁眼。
如果这些野兽转而围攻克洛斯,他也不知道是否能护得住这个洛肯城邦小少爷的性命,毕竟狼太多。
薇薇卡毫无疑问的会选择最便捷的方法,那就是杀掉乌利亚。
阿里斯托是个很狡猾男人,他很清楚这次要逃出生天只有靠乌利亚的魔法坐标。
他更清楚狼群将要进攻的目标,于是他决定提供给这个女人另外一个选择。
他的敌人并不是被德鲁伊所驱使的没有头脑野狼,而是这头被薇薇卡的灵魂所取代的头狼,所以这个可怕的对手也并没有丝毫愚蠢和松懈的意味。
即使她现在悠闲的伏在圣庙之下,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对准那个可怜的小少爷狠狠的来一口。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阿里斯托必须耐心的参加,堵上自己的性命让这个女人将视线重新放在自己的身上。
“你的美貌比不过我的母亲,”王子毫不犹豫的揭开薇薇卡伤疤。
“你也很清楚奥鲁斯那个老家伙为什么不爱你,那就是因为你的丑陋,然而你的狼崽子却是毫不例外的继承了你的一副短命相,还要把将已经得手的蛮族之王拱手相让。
你们母子两的相似之处太多了,连愚蠢都没有差别!
然而我不同,我很聪明而且我比你儿子勇敢,所以父亲也根本没有去查找杀害那个胆小鬼的凶手,因为有我照样可以继承这片土地。森林不会去顾忌胆小鬼的,所以这次我根本不会死!
你也听到了,我们有着魔法坐标,你要知道,将来继承蛮族之王的人是我阿里斯托,而不是那个死鬼苏鲁克!”
这个男人扛着战斧潇洒的走下圣庙的阶梯,那双眼睛却是闪烁着狡猾。
安苏却也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棋子的举止,确实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的显示自己的高傲,故意的脱离了誓言勇士的掩护,露出了自己的破绽,勾引这个女人的疯狂!
如果我是薇薇卡,我也会选择瞎向这个男人复仇,而不是选择更远的乌利亚。
毕竟在魔法坐标激活之前,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机会能够亲口噬咬谋害自己孩子的杀手的喉咙。
奥鲁斯的血脉还真是癫狂,这个男人确实有着继承这块土地的潜力。
人都怕死,但是在危机中又有几人敢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至少安苏没有这么疯狂!
头狼动了,不出所料,她还是选择像这个同样继承了他男人的血的儿子发起进攻。
跟着它的是整整八条狼,攻向的却是这个男人的所有死角。
他的咽喉,他的腿甚至他握着斧子的胳膊。
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誓言勇士也根本来不及赶下上支援。
然而阿里斯托是个狡猾的男人,他的目标是头狼,而不是这些狼崽子,他斧子并没有挥圆仍留有余力。
正是因为护住了要害,所以这个男人荡不开所有的野狼。
腿上,腰上都被这些犬类给撕扯得鲜血淋漓,斧子都因为吃痛失手掉到了地上。
机会终于到来,头狼牛犊子一样壮的身子高高的腾起,却是瞄准了他的后颈。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顺势倒下,用膝盖顶住头狼的小腹,在她的犬牙刺破自己喉咙的刹那,用手掐住了它的下巴,锋利的犬牙将他的虎口狠狠的划出一道血槽!
阿里斯托不可能将这个德鲁伊给掐死,他的力气也根本抓不住狼的下颌,他只是顺势,顺势一个抱摔将头狼狠狠的扔回了狼群,即使最后这个女人的利爪已经将他的腹部抓破。
可是她还是失败了,乌利亚手中的法阵流转着魔法的力量,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她唯一一次机会,她呜咽着似乎准备舔/舐着伤口准备再次前来。
誓言勇士更是重新将重伤的阿里斯托拱卫,利刃对准了这群疯狂的野兽,这又是一场铁与血的交织。
阿里斯托仅仅和死神擦肩而过,满身的伤势为克洛斯启动魔法坐标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魔法坐标被激活,法力的动荡却是顺势扯动了所有在法阵边上的人。
这是夜魔第一次见识到空间魔法,高达六阶的法术模型不但瞬间抽空了克洛斯的精神力,也将安苏的魔力给消耗的一干二净,即使夜魔并没有贡献出自己的魔力。
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