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光芒顷刻间自纹路上亮起,紧接着又如同涟漪一般猛然荡漾开来,将整个石台都笼罩在其中。
少年立身于石台之上。
衣炔纷飞。
一抹难言之感自他略显孱弱的身躯中扩散出来,这种气息跟往日截然不同。
看着这一幕林忆念都不由得一愣,在他的记忆中宁方长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心生亲近。整个人的脾气也是相当的好,说之逆来顺受都毫不为过。
只是在此刻,少年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度与此截然不同。
衣襟烈烈,流露出一种肃杀之感,仿佛这才是真正的他一样。
陡然间,似乎石台的光芒凝聚到一个极点,猛然倾泻开来。
一股极为恐怕的压迫力席卷而至,如若山岳压身,将宁方长笔直的身形生生压弯了腰。
这种压迫感让宁方长的气息都为之一滞,仿佛全身的骨骼都响起轻微的颤栗之声。
这种感觉,仿佛要将他生生压垮,宁方长又怎么甘心?
“给我开!!”
宁方长的牙关紧咬,被压迫着的身形一点点艰难的挺直。
这压迫力激发起了宁方长骨子里的某种东西,某种叫做血性的东西。
这样的宁方长让江月璃都微微一愣,在他的记忆中,宁方长一向是逆来顺受,没有脾气。
曾经她就看到宁方长无数次被欺负的画面,只是今天这一幕的反差实在太大!!
如此骄傲的少年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欺负?
然而,宁方长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所有的精力全部投注于眼前的石台之上。
压迫如山。
宁方长嘴中低吼道:“若我不愿,山何德何能压迫于我?”
他骨子里的血性仿佛在这一刻都彻底被点燃,如若他铿锵的斗志。
身上的青筋暴起,皮肤通红,呈现出血液的红色。
即便如此,宁方长依旧面无惧色,全身的骨骼在颤栗着,仿佛会被挤碎一般,可宁方长无惧。
就是这样一步迈出,这一步迈出之,仿佛听到无数的风声在凝聚,可是他的身形已经闻闻的立在第二层石台之上。
这看似九层的石台竟然如此举步维艰,难于登天一般。
第二层石台与第一层石台的感觉截然不同。
有风。
风似冷刀,在空气中的寒意骤然弥漫,温度骤然降低,如坠冰窖一般。
刺骨!
寒意透体。
与之前的压迫不同,这一阶石台有着寒风仿佛化作冷厉的兵刃狠狠的切割着宁方长的身体。
风刀袭来,在宁方长单薄的身体上划下道道伤痕,身上的衣袍更显得褴褛。
滴!
鲜血顺着宁方长的衣襟滴落下来,粘稠的血水滴落在地面之上。
寒意凌然!!
每一阶石台如若一个世界一般,充斥着魔力一般,想要跨过每一层,都是如此的艰难。
“这石台竟然被那液体所激发出了出来,变得如此喧闹!”
“那液体的气息……”江月璃忍不住轻声道:“这股强大的凶手气息…那是凶兽的血液…”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银色的弧光,那血液在他的眼神中逐渐清晰了起来,粘稠而又猩红的血液中夹杂着点点金色的光芒。
这种血液怕是已经近乎返祖的现象,就算是强悍的唤灵境的凶兽都不可能有这种变化,除非是凌驾在唤灵境之上御灵境。
灵始正中,诞生灵物,御之如仙神一般,亦可凌空飞步,斩杀敌人于千军之中。
凶兽尚且是这种御灵之境,那么将之斩杀的武者境界只有更高。
那样的武者在大夏帝国中无疑相当的强悍。
他的背景看起来很不简单啊!!
“喂,你看,宁哥已经跑到第六层上面去了!”石凌突然道。
“嗯!”江月璃抬起头看着石台上方的他。
此刻的宁方长身形狼狈,衣衫褴褛,露出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看的让人触目心惊。
“这……”江月璃都微微一愣,在宁方长身上的伤痕实在太多了,根本难以想象这个年纪跟他相仿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也许正是经历了那些,才能够让他之前在灵境中表现的如此成熟、从容。
宁方长鼓动起全身灵气,锈剑紧握,一剑斩出。
锋锐的气息仿佛打破了某种桎梏,使得宁方长再度攀登上一层石台。
现在宁方长的嘴中喘着粗气,面色苍白,连同他的头发都弥漫着焦灼的味道。
“为何这样?为何这般之难!!”
宁方长的眉头皱起,浑然不顾自己的狼狈之色。可是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第六层凝聚而起的金色锋芒如若利刃一般足以刺穿一切,想要洞穿他的身体,将他绝杀在此。
宁方长锈剑出。
他咬紧了牙关,右臂的肌肉轻微的颤抖着,就跟之前斩杀赤血豪的那一剑一模一样。
只是之前他没有说,这是他的一张底牌。
这是一部灵级武学。
这部灵境武学是他在曾经年少之时,每日所练习的。
宁方长每日练习,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现在修为半废之后也足以展现出一丝威能。
借助这个机会,宁方长一剑斩出。
他的肌肉在颤抖着,甚至在皮肤上有些血丝渗透出来,一天接连两次施展快剑对他来说实在太勉强了。
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丝丝鲜血流经在锈剑上,仿佛让锈剑的上的铁锈再度脱落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