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值冬季,坡下植被均已脱去绿裳,只余秃枝,二人立于半腰坡处透过稀疏的树枝倒也对坡下情景一览无余。
坡下田地边处有四五壮汉围着一人拳打脚踢,山风隐隐带来微弱的痛呼声和吵杂的叫骂声,二人加快脚步向下跑去,待得近了,却见地上躺有一人蜷在地上双手护头,看不清相貌。于休风见此不由出口喝道:“住手!”脚下不停和逆三九快速奔至几人身旁。
几人正围着地上那人出手殴打不止,却不料此处竟有人来,纷纷止住拳脚抬头向二人看来,见只是两个孩童,登时一愣,随即均面色恼怒。于休风见几人面上凶神恶煞,更有一人脸上有寸长的刀疤更显狰狞,见他作凶状瞪来忍不住一惊后退一步。
只听那刀疤脸发出狞笑,口中说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跑来管你家爷爷的闲事,快回家找你家大人玩耍去吧。”旁边几人顿时发出不屑的笑声。于休风听他出言不逊,心中暗恼,一张小脸憋的通红,转而想到时常听酒楼中食客在酒饭之余谈起江湖中有侠义之士不畏强权,除强扶弱,抱打不平,仗义出手令人钦佩,也好生向往不已,而如今自己却对这些恶人一吓竟禁不住后退,暗道惭愧。
顿时胸中升起豪气,上前一步挺胸抬手一指几人,口中怒斥:“你们几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对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的...”口中一顿,他向地下之人看去,正好此刻那人也向他们这边瞧来,却见竟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鼻青脸肿,口鼻之中尚有鲜血流出。于休风见此更为愤怒,又说道:“你们竟然对一老人家下此毒手,与那恶霸行径又有何异?!”
那几个汉子见这孩童板起略显稚嫩的小脸居然呈怒容一本正经的指责,均感好笑,忍不住存有戏虐之心,其中一人说道:“小家伙,你当真看不出来,其实我们就是恶霸啊。”此言一出,旁边几个同伙均肆笑起来。又听一人接口说道:“这老儿欠我们东家三百两银子,拖欠两年至今赖着不还,累得几个大爷三番五次找他好声讨要,无奈却只是一拖再拖,除了出手教训,你说还有什么法子?”
于休风闻言,呆了呆竟不知如何接口,眼见地上那老者只是愁容叹息,时而呻吟。于休风心下不忍,说道:“总之你们打人就是不对。”
“那要不你替他把银子还了,我们也好去东家那里交差怎样。”那刀疤脸嘴角讥笑。逆三九见几人存心戏弄,忍不住说道:“风哥,跟这些狗腿恶人讲什么道理,直接打跑便是。”
几人闻言相视一愣,竟齐声大笑起来,更有二人捧腹不止,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不可抑制,待得片刻一人忍笑道:“哥几个听到了没有,这孩子要将我们打跑。哈哈”说罢又捧腹大笑。那刀疤脸颜色一正,说道:“你们两个娃娃快些滚蛋,再来胡闹你家几位爷爷不介意教训你们。”
地上那老者此刻已经坐起,不住挥手说道:“孩子,快些走吧,这些恶人可凶着呢,你们别管我,免得受苦.....”话未说完,便被一人对着后痛重重踢了一脚,口中骂骂咧咧:“老东西,真他妈活的不耐烦了,要你多嘴。”
于休风二人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握拳上前,但因个头稍矮小,拳头只能打到几人胸口处,一人怒道:“哟呵,小兔崽子当真活的不耐烦了!”正欲拦下逆三九的小拳头,不料却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心下惊骇,身子却倒退几步。刀疤脸见此怒斥道:“没用的东西,竟给一孩子打退。”那人口中结巴说道:“这..这孩子有古怪。大家小心!”
于休风见此也不甘落后,扬起拳头朝着刀疤脸的汉子打去,那人脸色一沉,双手欲将他拳头拦下,于休风只觉手中一滞,将拳用力回收,再次打出,刀疤脸身手倒也矫健,身体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抬脚向他踢来,于休风忙避向一旁。那些汉子见这两个孩子竟有些手脚功夫,当下也不再袖手观战,齐齐向二人出手。地上那老者出声急道:“别打孩子,别打孩子!”但此刻几人打斗一团,哪有人听他阻拦。
于休风二人凭着身体娇小,移动倒也灵巧,又经常在一起切磋打斗,在几人围打中腾挪避闪,寻机出手还击。初时几个汉子只道两个孩子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但一番出手后只觉这两个小鬼力气倒蛮大,均收起小觑之心。平时他们欺凌寻常百姓对于打架经验颇丰,现下将二人围在中间,仗着身高纷纷出腿踹打,拉开距离,以免被二人打到身上。
于逆二人初次与人交手实战,心下不免有些惊慌,身上不时被人打上些拳脚,未免有些心浮气躁,但平时修炼被灵气滋养体脉,倒也强实并未觉得特别疼痛。二人背贴背立于众人之间,后来渐渐不顾几人的拳脚落在身上,只是见有腿脚伸来便乱打一气,几人一时便僵持下来,几个大汉见这两个孩童居然只攻不守,任凭他们殴打,料想不时将伤痛不休,哪知却越打越猛,年岁虽幼但拳脚却是势小力沉,只觉自己却被两人打的腿痛不堪,纷纷心下骇然,连连叫苦,直骂小鬼变态。
于休风见周遭腿脚缓慢下来,大喝一声,身子前冲,逆三九也收住拳脚,与于休风相反冲去。那日于休风在店中连续撞倒好几张实木桌椅,加起来重量约莫几百斤重,而逆三九现正炼气三层,体力更不下三百斤。一时几个汉子只觉如蛮牛冲来,纷纷侧身闪避,仍有三人被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