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暗浓,繁花明媚,春色已渐深,和风轻软,不时有鸟儿细碎啼鸣,篱笆处一只小黄狗不时狂叫两声,仍阻挡不了十几只鸡在一少女素手轻扬中争相抢食,惹来银铃般的笑声。
少年偷眼看了下那身影,忙又端起手中茶碗入在唇边抿了一口,心虚的看了看沉吟中的老者。
“如此说来,那道人应是之前就已经被人所伤危在旦夕,恰好赶上你这孩子好奇心重跑去,惹那人欲夺舍重生。哪知他人品够衰,若是知道你是天魄绝体之身,只怕就是选择阿黄这条狗也不会招惹于你。”老者拿起石桌前的储物袋在手中把玩,这储物袋正是岳明夺舍后放入于休风怀中,昏迷期间被老者收起。
“嗯嗯,村长爷爷您说的我听不大懂啊,什么是夺舍?还有天魄绝体是什么?”少年挠挠头,疑惑的看着对面的老者。
在于休风醒来后,期间有村民不时前来探视,连跟他一起的玩伴二狗子等都来了。用二狗子的话说,在于休风躺床上的几天里,他们可都被大人关在屋里,生怕出去遭到坏人毒害,可算是憋闷坏了。
在村长家中休养了七日,身体已渐渐恢复。他甚至觉得,在床上躺了这些天后走路便连身子骨都轻了,但又觉得体内却有使不完的劲,心道是不是久未活动把力气都攒成堆了。
这日春风正好,一老一少便在庭院中谈起当日之事。于清风没有隐瞒,便一五一十的道出当日所知情形。
“这些你现在不忙着知道,等你日后终会明白。你只须知道,你是天魄绝体就行了,但绝对不能对外人谈起,否则可能遭来杀身之祸。”老者郑重的告诫道。
“啊!”于休风脸色苍白,惊叫一声。不敢置信问道:“为,为什么啊?”
“人生有许多事,知道的越多就越感恐惧,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不知者无畏。小风啊,你以后的路长着呢,需要你自己去慢慢探索吧。”
“可是村长爷爷,我保证不说了,那,那如果是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啊?”少年紧张的问题,稚嫩的脸上充满焦虑担忧。
“别人?放心吧孩子,别人没几个能看出来的,哈哈..”老者起身,似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抚须仰天大笑起来。
于休风一头雾水,虽满脑子疑惑,但也没有再问,也随着讪讪笑起,“嘿嘿.”却见老者止住笑声,将储物袋放于怀中,看向柴门处。
“村长,外、外面有兵差来了,有、有十好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村民似是因欲尽快赶来故意行跑过快,此刻说话直喘上气不接下气的。
老者微微点头:“不急,慢慢说。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当几人到达村口时,已见众村民正在跟几名官兵打扮的人说话。有人看到村长到了,高声喊道:“村长来了,快让开路!”
其中一领头模样的上前,大声问道:“你就是这洛河村的村长?”
“老朽便是,不知几位军爷来此有何贵干啊?”村长由黄鹭儿搀扶着,手持王木匠打造的拐杖,颤巍巍的回道,一副古态龙钟模样,似乎风一刮便会倒下。
领头的官兵手持一画像,打开后指着画上之人问道:“此人你们可曾见过?”
于休风好奇之下抬眼望去,心中一惊,险些叫出声来,脸色惊慌后随即回复,画像中之人正是差点害他小命的道人。幸好他人小个低,藏身于村民之中才没被发觉。
老者浑浊的双眼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方回道:“不曾见过,话说这小村子也好久不曾见过有村外之人前来了,记得上次应在三十年前,曾有几个过路的军爷来过讨点酒水润喉。要不几位军爷请进村里小酌几杯,解解一路劳顿如何?”
领头之人背后几名官兵听到酒后,双眼放光,都忍不住咽下喉咙,领头之人却目光冷冷扫过村民,最后定格在村长身上。
“不必了,我们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此人名叫岳明复,记住喽,如果你们有谁发现此人,或是提供线索的话,朝廷必有重赏,反之,若有知情不报者被我等发现,诛连全村!”图像一收,招呼同来的几名官差,“我们走!”
待一行人远去后,老者回身看了眼于休风,内心深深一叹,“此子毕竟还太年幼,定力尚嫌不足啊!”
感觉到村长的目光扫来,于休风不觉心中一虚,脸色微红,忙低下头去。
阴月宗,议事厅!
殿中光线略显昏暗,映出封凌天疲累的神色,他负手来回度步,良久方抬眼问道:“还是没那人消失么?”
只听得殿中有人回道:“师父,弟子已在打探,不时与门中师弟传讯,但目前尚无头绪,岳师伯似乎如蒸发一般不见踪迹。”
封凌天目光阴冷,寒声说道:“你还当他是你师伯吗?纪远,你天资卓绝,悟性之高在为师之上,道法近年来精进,不枉为师栽培,阴月宗的未来就指望你了。但如今岳明复竟将我阴月宗镇宫玄晶盗走,显然是要断我宗门根基,为此为师近日寑食难安。”
殿中之人正是封凌天的唯一弟子,薛纪远。
“还望师父多保重身体,现下阴月宗一切需要您主持大局!”
“岳明复虽有大传送神符,但此符最多能将人传送五千里地,只可惜无法锁定方位,唉!他中为师的尸冥掌,绝计活不到如今。但不排除他有什么奇药法宝在身倒也未知。”末了说道:“你先下去吧,继续让人抓紧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