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见了这帮娇滴滴的小子们。
他还忽然有些相处不来。
既然都添完妆了,他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刚一进门,就听几个贴身小子行礼。
他不由顿了一下,在他们看来自己不过是进宫一月。
可自己看着这些熟悉的人物却感觉有些物是人非了。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不过短短的时间,在种花的经历,就让他再也不能像其他男孩子一样只执着于衣裳首饰。
这些东西对于他的吸引力好似忽然间就没有了。
顾泽甚至觉得有些可悲,为什么种花那边的男人都能建立一番事业,而这边的男人却都被教成了这样。
不一样的人却好像都被教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关心美衣华服、胭脂水粉、头面首饰。
除了这些,他们一辈子也就只能绕着嫁人生子转了。
若是真像大明所教的,男子天生就不如女子,那还有一说。
可顾泽明明知道,种花那边早就已经证明了,不是哪方弱势就真的没有了出头之日。
那边优秀的女子即便还是有潜在的职业歧视,可只要自己够强,就能靠着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
而世界闻名的女强人也并不少见。
可见没有谁是天生的领导者,而大明相对弱势的男子也并不是真的比不上女子。
这一切都是能改变的。
可这里跟种花不一样,就是以那边的历史进程,为了实现男女平等,也都奋斗了上百年,才勉强实现了表面上的平等。
而现在如果没有意外,大明这边也一样,恐怕还得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实现。
而这些被一点点教导成完美物件的男孩子们,是都等不到有真正能选择自己人生的那一天的。
他们懵懵懂懂的生,为了别人刻意放出来的一点利益争抢一辈子,到死也不知道这么汲汲营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顾泽却感觉有些无力。
他能在种花循着自己的良心为民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那也是灼灼在出力,而他只是个见证而已。
可再一次回到了这里,他却发现,自己纵然因为奇遇有了比其他认更清醒的认识,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到底还是在大明长大的,会的东西也太少了,能用的东西也太少了。
顾泽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想:来日方长,自己慢慢学,慢慢试,总能找到让他们比以前过得好一点的办法,哪怕只是好一点点都行。
而凌夏等了等,约莫着顾泽的添妆礼快完了,这才起身告辞了,留下镇国公母女就在那里面面相觑——所以这人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真的就只是单纯为了给顾泽撑腰,这也未免太过了吧。
等送走了客人们,李氏赶紧去见了镇国公,想听听纯亲王的答复,让顾浔吃一颗定心丸。
可他心里却并不担心,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纯亲王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要是爱重顾泽,就该知道以后不管谁有了子嗣。
他都落不下好,还不如让顾浔跟嫁过去。
若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心悦顾泽,那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毕竟顾浔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要胜过顾泽一大截,只要眼睛没毛病的人,就不会错过这么一个美娇郎。
可他刚一提,镇国公的脸就掉下来了,李氏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她就能想到自己当时的尴尬。
推销自己儿子却被冷冷拒绝了,纯亲王还似真似假的讽刺了自己一番。
要不是李氏提的这个馊主意,自己何至于受这种窝囊气,甚至还坏了自己在纯亲王那里的印象。
要不是他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是个女人就不会拒绝,那自己也不至于丢这么大丑。
看李氏生的什么好儿子,给自己惹回来这么一尊大佛来,哪里是那么好伺候的。
他现在还有脸问,真是不知所谓。
于是镇国公冷着脸教训了他一顿,还下了最后通牒,让李氏赶紧给顾浔找一个殷实人家嫁了。
免得整日里惦记自己的嫂子,平白坏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这才扬眉吐气一般的去了侍者屋里,只留下了傻呆呆的夫郎。
李氏被镇国公一番连削带打给整懵了。
这事明明就是她也同意的,现在出了岔子却全怪到了自己头上。
还有什么叫浔儿坏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镇国公府的名声早就在五年前,就被那个逆子败坏光了。
现在还能扯到自己跟浔儿身上。
她这么出息,当初怎么不狠心到底直接把他浸猪笼了事,要不然现在也惹不出这么多事端来。
还有那个纯亲王什么眼神,居然还真拒绝了浔儿,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都是什么破事?
可即便如此,李氏还得收起心力交瘁,去顾浔的院子说明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