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杂家突然接到急召,这就要走了,下次若有机会,必来给侯爷赔罪。”
长兴侯立即说不敢,他亲眼看着这伙青壮汉子像旋风一样,急吼吼跨上马,呼啸着就走了。等他们人都看不见了,长兴侯还是回不过神,二少爷也皱着眉问:“他们为何要这样着急地离开?待客到一半就走,连房子也顾不得退,何至于急成这样?”
长兴侯摇头不语,他心里,却慢慢浮现一个猜测。
恐怕,是太子有令罢?
当天回到侯府后,长兴侯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楚老夫人。老夫人听了,也拈着佛珠推敲:“你说的不错,普天之下能命令的动汤公公,让他这样严阵以待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就是不知,太子所为何事?”
这个,长兴侯是不会知道了。他静默了一会,实在揣测不透,于是说:“母亲,我看,这几日和怀陵王府的邀约就先推了吧。太子听说受了伤,连着两个月避人静养,且不说为何汤公公突然来太原,太子又为什么突然把人召回去,我总觉得这些动静背后,太子要有大动作了。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太子的动向。不能因着怀陵王府的邀约,就耽误了正经事啊!”
“好,我也正有此意。”楚老夫人说,“恐怕用不着我们主动提起,不出两天,怀陵王府自己就会派人来推迟宴席了。论起那一位,他们比我们更加关心。”
长兴侯这就放心了。他了却一桩心事,突然想起与之相连的,另一件事。“母亲,那锦瑶那里……”
“你放心,她有我看着。”楚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缓慢地动着,彷佛转过的每一个佛珠,花费的时间都一样长。她苍老的声音平稳响起:“五姑娘是个有大造化的,既然我们有心捧她,那我就不会让她缺了东西。过几日我会派人专程教养她,她的衣服首饰,也自有我来打点,你操心外面的事情就够了。”
长兴侯听了,又感动又愧疚:“儿子不孝,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劳您操劳这些。”
楚老夫人叹气:“我不操心这些,还能指望谁呢?当年说亲时,赵氏外面看着一片花团锦簇,谁知道娶了进门,才知她糊涂。是为娘对不住你,没能给你说一门能干的媳妇,到如今还在带累你。”
“儿子岂敢!”长兴侯连忙道,“母亲这话严重了。不过好在二哥儿大了,等过几年,好好给他挑一个能顶立门户的媳妇,您就有帮手了。”
楚老夫人没有说话,便做默认了。儿媳妇不顶事没关系,她还能擦亮眼睛,好好挑一个孙媳妇。等以后,把家资交给孙媳,把赵氏供起来养老就成了。
“母亲,您说怀陵王府,真的会同意让锦瑶做世子妃吗?”
“为何做不得?”楚老夫人冷哼,“论门第是我们高嫁,但是论人才,锦瑶去配他们家绰绰有余。即便他们家是郡王府,可是毕竟是异姓王,京城里首辅阁老家的孙女也没嫁人呢。林家以为仅凭他们自家人,真能吞下太子妃这块肥肉吗?用一个世子妃的位份,换我们长兴侯府鼎力相助,怎么算都不亏。更何况,锦瑶人才好,并不算沾他们家便宜。”
长兴侯应道:“母亲说的是。”
他也觉得,这怎么看都是一桩双赢的大好姻缘,待楚锦瑶嫁为世子妃后,长兴侯府和怀陵王府牢牢捆绑在一起,两家人合力争夺太子妃的荣耀,等拿到手后,林家人为了给未来的皇后增加筹码,必然会想办法让太子同意给长兴侯府延长爵位。楚林两家互帮互助,利益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才是长久之道啊。
更何况,老夫人另有话没和长兴侯说。她这个过来人看着,总觉得郡王府的世子,很喜欢楚锦瑶。那日抱厦里姑娘那么多,世子独独去找楚锦瑶说话,就连之后世子替楚锦瑶出头,仿佛也一下子有了解释。
老夫人极淡地笑了下,儿孙自有儿孙福,且看着就是了。
因着汤信义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缘故,整个太原都被闹得人心惶惶,不得安生。一时间,无论官老爷还是夫人小姐,都没心思赴宴做客,便是万众瞩目的怀陵郡王府,也毫不嫌丢脸面,主动推迟了宴客时间。
大家都在观望,太子这是何意?
而漩涡中心的汤信义披星戴月地赶回大同,一到地方,他连衣服都顾不得换,匆匆抹了把脸,就掀开袍子往行宫里跑去。
汤信义由小林子带领着,一路走到秦沂跟前。他看到端坐案后的秦沂,当下膝盖一软,名声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汤公公,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殿下!”
汤信义真是百感交集,他奔波了一个月,几度害怕几度绝望,都比不过现在看到秦沂好端端地坐着。他喉中有千言万语,哽咽道:“殿下,您没事就好。”
秦沂的态度却出奇地冷淡,他放下这些天积压的军报,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地朝汤信义望来:“汤信义,我问你,那日在太原城,你做了什么?”
☆、秋后算账
汤信义跪在地上, 听到这句话,脸上惊讶又意外。他脑中飞快地掠过, 太原有什么了不